若是今日事情一旦成了,涵贵妃就像是一根荆棘,时时刻刻提醒着沧离是篡位的谋逆者,他如何会留她!涵贵妃还真就信以为真了,可笑!
“自然,我们有约定的。”涵贵妃对此信心满满。
“约定,那不过是用来暂时约束的。罢了,我没空跟你再多说了,一切等尘埃落定后自有定论!”慕清染也不愿跟她再多说,她现在还有其他事儿做。
“你,你居然敢不答应,你这个……”涵贵妃震怒,她正要怒骂,却被洛五一掌劈下,软软地瘫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慕清染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她现在要先去把关押在侧殿的人救出来,至于皇上,她相信,他们定然有人能救。
“你来的时,已然给了信给禁卫军吗?”慕清染低声问道。
洛五点头,“您放心,已然妥当。”
洛五是打昏了沧离带的一名侍卫,混入其中进宫的。沧离有如朕亲临的金牌,一路畅通无阻,但凡有阻拦的,他都是直接杀死,手段极其的残忍。
禁卫军之前是隶属洛北辰的,之后因为洛北辰奉命出京,暂时交还给了先前的禁卫军副统领。那位本来也是洛峰名下的,倒是个极为忠心的。
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抵挡情况似是根本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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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慕清染所料,沧离的确是一路急行,直捣黄龙。
他的第一站目的地就是德文帝的寝宫。
此时,殿内空荡荡,唯有那不熄的炭火,带来暖融之意。
御前只有张明伺候在侧,他恭恭敬敬,面带愁色地照顾着昏睡的德文帝。
如今,德文帝的面色越发不好,显然一场大病后,早已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威风凛凛,眼角眉梢都变得苍老起来。
沧离不经通报,骤然的闯入,让张明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但他到底只是个太监,就算再体面,却还是得在皇子面前屈膝行礼,“三殿下,未经圣上宣召,您岂可自行入宫,还不速速离去。如有要事,请明日再来!”
沧离冷冷一笑,“听闻父皇病重,儿臣是前来尽孝的。”
“胡言乱语,圣上如今只是疲劳过度,正在休息,您莫要乱说,圣上身康体健,自是能把盛世延绵百年!”张明呵斥道。
“是吗?本殿早便听闻,今日太子妃连同皇后谋反,儿臣这不是担忧父皇受了谋害,特地前来护驾。张总管还是让开些,让本殿瞧上父皇几眼,确认真伪!”沧离走上前来。
张明岂会不知他的险恶用心,立刻拦在德文帝龙床前,“三殿下,还请您回去。陛下需要休息,至于您说的太子妃和皇后联合谋反,奴才不曾听说,不知哪里来的谣传。”
沧离一脚踹开他,“滚开,不过是个阉人,也配挡本殿下的路!你与太子他们不就是一伙的吗?妄想欺瞒父皇的病情,帮着他们谋害父皇,真真是其心可诛!”
张明岂能比拟习武的沧离,当下被他踢飞撞上了柱子,吐出了一口血来。
“你——你血口喷人!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孝心可嘉,怎会谋篡皇位。明明是你……想要陷害太子殿下……”
“看来脑子也不算太笨!只可惜,礼贤下士的太子,自今日起再也不会是太子了。”沧离邪肆一笑。
他之前就早已想好,以太子妃和皇后为太子谋害德文帝,协助太子篡位为由,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入宫,然后逼得众多朝臣废太子,诛杀德文帝皇后太子妃,最后他再安然上位。
想到此,他眸色一黯,走至龙床边,望着面色安详睡去的德文帝,眼底闪过一抹狠光,“父皇啊父皇,我自问文蹈武略,无所不能,可你却太过偏心了,眼里只有太子一人。明明是您抬举我,结果最后您却只是把我当成太子的垫脚石,我自是不服的。我明明比他更心狠手辣,更适合成为一个君王,为什么您就看不到儿臣的好?如今,您也莫要怪儿臣了!要怪就怪太子吧!”
说罢,他自袖中抽出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
张明一见利器,顿时大惊,忙大声喊道:“住手,三殿下,您这是疯了吗?您这是要弑君吗?来人啊,来人啊,三殿下要弑君!!”
他惊慌地想要爬起,但沧离那一脚太重,导致他连牵动一下胸腔都疼得厉害,他只能边往这边爬,边大声呼喊着。
沧离闻言,转脸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个忠心的奴才,不用着急,等会本殿会亲自送你下去继续伺候我父皇的。而今,你就算是叫得再大声也没用,外面的禁卫军都被本殿的人所杀,如今外头的全都是本殿的人。”
他今日本就是来逼宫的,就算他用御赐金牌畅通无阻,最后他也是没打算留那些人的命的!
张明惊恐地瞪大了眼,“三殿下,陛下是您的父皇,您怎么能……您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呵呵,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帝王之家本就是寡淡情缘。父皇如此待本殿,就该想到今日的反噬,这本就是他们的错!”沧离似是听到笑话,大声笑了起来。
待得他笑毕,他手持利器,就要往下刺去,“父皇,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