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夜依稀看到慕清染扑来的身影,眯了眯狐狸儿般的眸子,微微昂起头,长发拂过脸颊,他摊开了双手,望着浩瀚的星空,安静得*。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美好!
慕清染只觉手臂一疼,整个人被人拉扯着往后退,她吃疼,回头就看到沧尘冷着苍白的脸,拽着她直直退到了悬崖后很远的地方,才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
慕清染忙问道:“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但却在对上沧尘冷漠的视线时,她哽咽了声,只讷讷地闭了闭嘴,半晌,她才道:“……你,你怎么了?”
他的视线仿佛要吃了她一般,方才她险些掉下去,故而此时倒是有些心虚了。
沧尘冷淡地望着她,冷冷一笑,“怎么,还想与他殉情不成?”
慕清染一怔,忙摇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他的死会牵连到你……”但等她看清了沧尘眼底的情绪时,她住了嘴,讷讷道:“对不起。”
她知道,沧尘并不是责怪她想去救沧夜。他生气,是因为她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了。
不知为何,她只觉心中微微一暖,方才见沧夜跳崖的心慌也稍稍退却了些。
沧尘转开视线,冷道:“他不会连累到我。”顿了顿,他又说道,“下次再如此不知死活,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如此顺其自然的语调,让慕清染不由稍稍怔愣住了。
但他话音才落,面色却骤然一变,蓦地捂住了胸口,疼得竟是弯下了腰。
“怎么了,怎么了?”慕清染见此,忙去扶他,却见他手指指骨青白,甚为吓人。
似是疼痛太过,沧尘半跪于地,最后竟是生生疼晕了过去。
慕清染只来得及牢牢地抱住了他,眼角晶莹一片,只抖着手去摸他的脉搏,“沧尘,沧尘,北辰……你别吓我,别这样……”
她从不曾见过洛北辰如此疼痛的模样,往日他从不把任何伤痛放在眼里。今日能疼成如此,可见是有多疼!
脉相一片紊乱,她根本诊断不出来,再加上她脑子一片混乱,根本就无法好好的聚集精神,最后只余下泪水流得越发猛烈了几分。
凤锦则早已折返回来,查探了下倒地的江凌歌一眼,听得慕清染的哭声,忙过来查看,见此,他当机立断道:“我们立刻下昆仑山。阿辰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奇怪,我再让人飞鸽传书,告知详情,也好早些让派来御医。”
慕清染咬唇点头,“好,麻烦你了!”
她现在关心则乱,根本就没办法帮上忙!
只是,她攥紧了手指,生生压抑着心中的恐慌和难受,千万不要有事!
***********************************************************************************
距离昆仑决战那日,已是过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都在紧急赶路回沧月,中间都不敢停歇。
洛北辰带来的亲卫死伤大半,余下也都纷纷护卫左右,一起归去。
公孙祁阳的伤早已大好,这些日子则是多亏了凤锦前前后后的打点帮忙,只是他沉默的时间却越发长了。
慕清染小心翼翼地用水润了润洛北辰干裂的嘴角,眼底满是担忧。
自从那日后,洛北辰就陷入昏迷之中,再也不曾苏醒,每日她也只能给他进食一小点流质的食物,然后以人参吊住性命。
她诊断不出任何东西,他脉相时而平缓时而凶猛,却不知原因所在。
中间也请过不少大夫,都纷纷道他脉相奇特,也是束手无策。
而今,慕清染只能寄希望于宫内御医了。
她拧了帕子给洛北辰擦了擦脸颊,放下帕子后,她忍不住握住了洛北辰的手,贴着脸,闭眼低低道:“求求你了,北辰,快快醒过来吧!这么多天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吓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快点醒来吧!”
“我保证,我以后都不跟你闹脾气,只要你醒过来。我也不再干危险的事了,不让你担心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伏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心口越发难受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然他肯定是能全身而退的。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以往都是她着了前世的魔障,只要洛北辰能够好起来,她以后愿意一心向善,供奉佛祖。
初定亲时,她只是想,既然以后一定要嫁人,既然洛北辰都如此主动地许诺如此多的条件,她便也就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