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只是来钓他这条大鱼的饵,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洛北辰微微抿起薄唇,翻身上马,往回赶去。
公孙祁阳刚到,就见洛北辰已返回,不由大惊,喊道:“这就完了?我们不抓人了么?”
他转脸见凤锦的面色苍白,不禁奇道:“阿锦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我看你脸色很差。”
凤锦摇摇头,只蓦地对他道:“祁阳,你们一直都在我心上的。”
说罢,便扬鞭快速跟上。
公孙祁阳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见大家都走了,他只得嘟囔着,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而去。
“好容易赶上来,结果一个个说的话都不明不白的。阿锦这话是在跟我表白心意么?”
想到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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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奔驰,灰尘皑皑,骏马嘶鸣。
“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就算发现,恐怕也是分不清吧,计策奏效了。”丫鬟打扮的女子掀起车帘低低说道。
江凌歌看了眼车上的慕清染,她依旧昏迷不醒,眉眼间俱是淡漠,淡然道:“红线,殿下是我的主子,我自然是为殿下着想的,你不必如此防范于我。”
方才她跟紧了她,不过就是怕她会忍不住向洛北辰透露消息么?
说到底,沧夜还是怕她背叛。
江凌歌想着,垂在衣袖里的手指缓缓蜷缩握紧,指骨青白,垂着的眼帘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红线闻言,挑挑眉,笑道:“这种表忠心的话,不必对我说,我只是听从殿下的调配,与你一同完成护送她的任务。”
江凌歌抿了抿唇,微微昂起头,露出她修长的脖颈,神情傲然。
“我自然知道,我只是让你别总给我碍手碍脚。”
红线也不恼,只冷冷一笑,道:“只要你别拖累我,我自然也不会麻烦你。江凌歌,别在我面前摆架子,现在咱们两个,指不定谁在殿下面前有脸,你敢背叛殿下一次,就该想过如今的后果。殿下没杀你,已是仁慈了。”
她说的上次沧夜让江凌歌杀慕清染,结果她却给慕清安下了陀罗香的事。
虽然沧夜当时并没多说,但后面已经对她没了往日的信任。
顿了顿,红线又道:“摆这个臭脸,对我是没有用的,现在你没了殿下的*爱,我还想看看你依仗着什么?我且只警告你,莫要把这次的计划也给搞砸了,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凌歌面色微白,漠然道:“指不定是谁搞砸了,我不与你争持。”说着,只提着了提薄毯子,给慕清染轻轻盖上。
“这时候还表现什么虚伪的姐妹情深,你那天在行馆的晚上可没手下留情。”红线见她这般的行为,甚是不齿。
红线素来跟江凌歌不合,主要是因为江凌歌本就不是杀手出生,不过是个更下等的存在,却偏偏得了殿下的信任和提拔。红线则是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更是看江凌歌不起。
江凌歌却是毫无所觉,只回了句:“总好过你连虚情假意的对象都没有。”
“你——”红线恼怒,待要拔剑,却想起此时的境地,缓缓坐会原位,冷笑一声,道:“你莫要激我,我不会上当的。”
她只以为江凌歌是要跟她缠斗,然后放走慕清染。到时候慕清染这个鱼饵不见了,沧夜定然是不会放过她们两个的。
她可还不想死。
江凌歌见她不动,也不急,只静静地依在车壁上,开始理顺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