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望着他动作优雅,但速度却挺快的用餐,眨巴了下眼,“那个,我听说公孙公子受伤了,也不知伤得重不重,你去看望过么?”
“不重,没有。”沧尘回道。
他难得的好性子,耐着心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但听在别人的耳里,难免就过于冷漠淡然了些。
慕清染倒是习惯了,她鼓了鼓腮帮子,“怎么他也算是你的好友,你还是去看看他吧!我一直觉得公孙公子人挺好的,你不在的时候他也帮了我很多,若不是他和凤公子的相助,清安当时也没那么快能脱罪。”
她还记得,公孙祁阳其实挺敬佩洛北辰的,不然也不会巴巴地凑上来跟冷漠的他交友。
可她却并不知晓,在洛北辰眼中,或许是好友。但在沧尘眼中,公孙祁阳就好似他的跟班。
沧尘闻言,手中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下,抬眼扫了她一眼。
偶尔关心下跟班其实也有必要。至少,能帮忙做些事儿!
这般想着,沧尘微微点了点头,“嗯。”
慕清染想起另外一件事,“我还听说,那个,那位西月来的太子,似乎伤得有些……难以启齿,是么?”
实在不是她爱八卦,只是现在的气氛有些冷淡,她忍不住提了提,活络下这暗夜里的气氛。
虽然名门贵族一直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慕家却是没有这个死板规矩的。
沧尘的眸子动了动,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暗芒,“你好生照顾自己,其他不必理会。”
慕清染这下彻底地说不出其他的了,她眨巴了下眼睛,见沧尘已经动作很快地喝完了那碗小米粥,但糕点却都只是每样都只动了一块,就搁下了筷子。
“吃饱了?”
沧尘矜持地顿了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好说,是觉得这些糕点不够甜,所以没有继续吃下去的*了。
他本来还想听慕清染说说话的,但奈何慕清染却也没了话题,只能干巴巴地让他漱了口,两人这才又躺回了*上。
至于碗筷之类的,只能等明天,冬梅她们起来再收拾了。
因为沧尘不曾离开,*边的那盏宫灯倒是不曾熄灭。
“你今夜不回去了么?”慕清染看着又把她揽在怀里的少将军。
她本以为他是心血来潮才过来的,但现在天也聊了,饭也吃了,是不是该回去歇息了?
这里可是皇家行宫,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怎么办才好啊?肯定是丢死人了!
沧尘淡淡应了声。
“那个,我的丫鬟明天早上来伺候我,要是看到你……”慕清染忍不住提点了他一句。
一大早*上有个男人,而且还是未婚夫,到时候笑话可就闹大了。
沧尘揽紧她,说道:“我明早会先离开的,不会让人看到的。”
慕清染这才点了点头,又想起他看不到,又应了声好,这才乖乖巧巧地趴在他的怀里。
许久,温馨的气氛里,沧尘骤然探入了一句话,声音低沉而冷硬,却带着些许的涩然之意,若是不仔细听,夜不这般安静,或许慕清染还听不出来。
“今日那几枚长箭都是冲着我与太子而来的。”
他擅长的武艺很多,所以他一眼就能瞧出当时的端倪。
慕清染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脑海里蓦地掠过一抹暗光,思绪瞬间就活络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江凌歌当时对她说的话。
——因为他身体里混有西月皇室的血,所以在沧月看来,他是个污秽之人,他在两国都没有落脚之地。
——圣上今年就是知命之年的大寿,到时候定然会邀请他国来观礼,西月定然会在出席其列。现在还不知道西月是否知晓洛北辰的存在,毕竟那是多年前的秘史,但若是知道了,那么洛北辰的处境也就危险了,还记得当年洛北辰遇刺的事么?
洛北辰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有两国尊贵的皇家血统,却因为仇敌的关系,成了那噬人的利刃。
慕清染的身形慢慢地僵硬了起来,指尖是沧尘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她瞳孔大睁,慢慢的,干涩着嗓子,道:“是——是那西月太子动的手么?”
是了,当时朝她动手,那么定然也是不会放过洛北辰的。果然,他的身份被人知晓了么?那么接下来,会不会刺杀也会随之而来,他会不会安然无恙?
脑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