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乐声,她越舞越近,激动不已的她,缓缓地深处莲藕般的臂膀,朝着那微微敛起眸子的人探去……
就在她将要碰到他的肩膀之际,洛北辰骤然抬起了眸子,冰冷寒冽的眸子对上了她的,西玉儿一愣。
“啊——”
一道凄厉的喊叫响起。
太子西敬正抱着一名舞女上下其手,不亦乐乎,听得惨叫声,他不由愕然不已,忙朝着惨叫声处望去。
就见那妩媚妖娆的红色薄纱的女子正倒在了地上,而那高傲的洛北辰正以黑色的军靴踩住她纤长的脖颈,额头鲜血弥漫,她的手已一种诡异的姿态软软地摊着。
“再敢碰,就要你的命。”洛北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西玉儿,军靴只需再用一点点力气,就能够踩断这人的脖子。
西玉儿惊慌不已,还要再说什么,就见洛北辰已经懒得听了,脚尖踢了踢,西玉儿脖子一歪,就毫无声息了。
屋内的舞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地抖着身子挤在了一起,乐声也戛然而止了。
公孙祁阳和凤锦正烦躁地应付那两个舞女,那两个舞女也被侄儿变故吓得倒在了地上,半天回不来神。
太子西敬惊怒,忙跳了起来,指着若无其事的洛北辰,怒道:“你、你在做什么?”
洛北辰淡淡地回眸看了他一眼,面上毫无表情,冷冷淡淡地回道:“太脏。”
太子西敬越发愤怒了,胸膛上下剧烈起伏,“什么?你这是嫌弃我西月么?”
“啊拉,我国少将军的意思是,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是太脏了。他有洁癖的,别人的东西都不喜欢。”公孙祁阳咧着嘴,开心地解释道。
凤锦扫了眼公孙祁阳,端着温润的笑脸,轻轻柔柔地道:“西太子怎生如此动怒,左右不过是个下贱的舞女,是个奴婢罢了!莫非,你们偌大的西月面子要靠一个奴婢来代表?”
太子西敬一噎,“你强词夺理!”
凤锦笑得却越发柔和了些,“方才西太子说要给我们介绍绝色美人,我们还都在坐等着呢!但是等了这大半天了,就只见到这些搔首弄姿的舞女,还不知道是多少人碰过了,看一眼都是嫌脏的货色,我们少将军可是看不上的。”
“对啊,莫不是西太子不知我国的规矩,或者说对美人有障碍,所以这才错把鱼眼当珍珠了?如若这般,不如让人替你请个大夫看看如何?”公孙祁阳也笑米米地凑了句。
太子西敬越听面色越暗沉,身侧长袖里的手更是攥紧了,却也顾忌着洛北辰没敢动手。
一直在一旁作壁观上的蒙存将军这才开口,打破僵局道:“太子殿下息怒,照臣看来,定然是沧月跟咱们西月的排场不同,这几位定然是不喜欢这种安排。你们都且下去,咱们也莫要扰了两国的友好!”
舞女们哪里敢留,纷纷行礼退下,连倒在一侧不知死活的西玉儿也被她们扶了下去。
“这位蒙将军说得有理,无论如何,可不能影响了两国的良好友谊啊!”凤锦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太子西敬则心疼万分地看着那扶下去的西玉儿。他倒不是担心她会不会死,毕竟洛北辰再如何放肆也不敢公开杀了他国来使,只是觉得愤怒,这种天姿国色的尤物,媚骨天成,竟然有男人如此的不知怜香惜玉,居然伤了她。
这般想着,太子西敬就越发恼恨起了洛北辰,他特地把如此美人送到他身边来,他却敢不领情!要知道西月的公主降低身价来伺候他这杂种是多么的难得!
且等着,也就这阵子敢猖狂,之后他一定要让他们死得难看,还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被此事一闹腾,众人的兴致也就消了一大半了,再也无法一起愉快地交流下去了,只能草草地收了场。
一出了潇湘楼的门,洛北辰也懒得再理会,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而太子西敬和蒙存也随着领路的侍从回了蘅芜馆,只余下公孙祁阳和凤锦望着几人的背影,公孙祁阳摸了摸下巴,一把扯过凤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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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完西月使者后,洛北辰就随之进了宫去面见太子,禀告进程了。
太子沧澜已经听说事情,此时见他来,清了清嗓子,便问道:“今日的事儿,孤倒是听说了,但毕竟还是得做做面子工程的……不过,对于这次接触,你有何想法?”
洛北辰干脆利落地道:“既然敢生事,就直接杀了个干净!”
“……”
太子沧澜忍不住按住了额角,他只觉得根本无法沟通了。怎生能如此简单暴力啊!
想起当年初次见到他时,虽然冷冷的,但却是只漂亮的萌萌包子,多么可爱啊!怎么出去磨练一番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了!
他想了想,含蓄地说道:“这次是父皇大寿,诸多外臣来使贺寿。虽然西月不规矩,但若是落下个斩杀来使的名声,岂不是要寒了周边过的心,名声也不好了。所以,你最近暂且忍耐着,万不可让他们在咱们沧月出了事。”
洛北辰聪明过人,他一点就通,当下便道:“嗯,臣晓得了,太子莫要担心,等他们到了边境再动手。比较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