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是云嬷嬷仗着老太太的身份,这才敢跟人起冲突,让韩韵等人闯进来。
慕风光看了眼韩韵和韩香衣一眼,本来觉得低眉顺眼的人变得跋扈后,就觉得厌烦不已了。
“这两个就送回韩家。”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再不看两人一眼,准备去书房。
后院毕竟是慕罗氏的天下,他自是会给她这么多的权力,他也不好多管。
韩香衣顿时面色煞白,虽然觉得韩韵做得不对,今日这般急匆匆地闯进来也有些莽撞。但若是离开这里,回了破落的韩家,她这辈子就没了好出路了。
而且她心仪洛少将军,若是离开了这里,她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见到洛北辰了,想到此,她就心慌不已。
韩香衣知进退,当下猛地扑到了慕风光脚边,泪水涟涟道:“别啊,叔叔,求求您了。我与小姑姑自幼长在小门小户的韩家,没有太多见识,但入府时,也谨记长辈的叮嘱。虽然侯府是大叔叔继承,但您才是我们的靠山,只要您在,我们便可无需担忧前程婚事。如今,您若是把我们撵回家了,别人若是见了,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我们还不如一头碰死在这里。”
“不走,我不走。”韩韵急声道,“姑姑说了,哥哥你一定会护着我们的。你怎么能赶我们走,我不要走!”
她们是一个哀哀怨怨的满嘴道理,一个是漫天撒泼赖着不走,慕罗氏出生名门,家教甚严,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正在感叹请佛容易送佛难。
慕清染却冷冷地哼了声,她眸色冰冷地看向那抱住慕风光衣角痛哭的韩香衣,“照你们这般说,莫不是我们若是不好生供着你们,让你们如意顺畅,我父亲就不是人了?我母亲更是亏待了你们了?我说的,可对?”
韩香衣没想到“慕清安”竟然会插话,而且说得她有口难言,辩驳不得,只在慕风光森然的目光中俯下身子,“求二叔叔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眷顾我们吧!”
韩韵这才知道,慕风光竟然不是开玩笑,而她眼中的如意郎君,竟然也要把她赶走,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整个身子颤了颤,忍不住瘫倒在地。她虽然蛮横,但到底主意不多,而云嬷嬷本是她请来的助手,现在却被轻易打了出来。
慕风光眸子冷淡,面上怒意难消,“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收回。你们且赶紧收拾收拾,既然不想回韩家,那我就送你们睦州侯府,伺候老太太。只是,以后你们的婚嫁,我们可不负责帮你们寻,你们也莫要做出什么事儿来败坏我们睦州侯府。”
韩香衣哪里肯依。睦州侯府不过也跟韩家一样是个日落西山的空壳子,慕家唯一有权势的就是这慕风光了。她来时,她娘和她爹就告诉得她清清楚楚,一定要巴住慕二房不放。
“您若是不庇佑我们,我们那里还能活啊?”
韩韵却是满嘴胡言道:“我不走,凭什么我要走?我姑姑是你亲娘,我也是你表妹,我姑姑疼爱我,我就也是这府邸里的小姐,凭什么赶我们出去?”
她狰狞着脸,道:“当初是您答应了姑姑会照顾我们的,现在又要撵我们走,你当我们是什么,要饭的么?我死也不会走的,你们若是逼迫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姑姑和我爹来找你们讨公道。”
“你们竟然不顾我们的名声,我们也不想那么多,也要让大家看看,表哥你虽然是朝廷命官,却逼死自己的亲表妹和亲侄女儿。让御史对你们口诛笔伐!”
说着,她就跳起来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去势猛烈。
迎春一直站在慕清染身后,她离柱子比较近,忙奔了过去,拦了下来。
若是这韩韵真在这慕府死了,慕老太太和韩家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慕罗氏呢!到时候恐怕连自家少爷也要被记一笔了。
但韩韵看到是她在拦,撞得越发猛了,迎春后背整个撞上那柱子,肚子更是疼得如刀绞,犹如虾米般弯起了身子。
碧波忙去扶迎春,猛地推开了韩韵,韩云跌倒在地,她望着那疼得只低声喘息的迎春,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慕罗氏,心中闪过怯意的同时又满是快意。
这个臭丫鬟还想着去勾她的男人,她怎么就没一头撞死了她呢!
“迎春,你怎么样?”碧波忙问道,见她疼得额头都满是冷汗。
迎春摇摇头,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慕清染快步走来,按了按迎春的脉,道:“被撞着了,还好没伤到心肺内脏,扶着她去歇一歇,晚点抓两幅安神药给她煎了。好生去歇着,这两日莫要做事,刚才真是幸亏你机灵了。”
迎春虚弱地笑了笑,冷汗涔涔。
碧波见此,忙点头,看了眼瘫坐的韩韵,恨恨地扶着迎春走了。
室内的人都被这骤然的变故吓着了,饶是慕风光这种见过大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