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疼到这地步,身上却不见伤,这本就是极怪异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还打了我的脸……娘,我真的好疼……您一定要告诉爹爹还有祖母……咱们一定要报仇……我要弄死慕清染,她太过分了……啊,好疼!!”慕梦边说着,却觉得身上的痛苦更加剧烈了。
李姨娘闻言,忙唤道:“大夫呢,请来了没有,快点!都是群只吃饭不干活的!”她虽然觉得事情奇怪,但又见慕梦的行为不似作伪,那就只能盼着大夫来解惑了。
而且,慕梦说她脸被打了,但却见她面上肌肤雪白细腻,根本不见丝毫红痕。开始被慕清染打的红肿,被她用药擦了后,便迅速地消褪了下去。
慕清染配的这药本就是用的极好的材料,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立杆见效的疗效。
她的目的本就是让慕梦有苦说不出,她现在再说慕清染打她,没个实凭实据,谁会相信。
而且她还在那银针上涂了药粉,那是可以把疼痛扩大数倍的药物,本来分筋错骨就是极其痛的了,若是再加剧疼痛感,难怪慕梦疼得受不住了。
“娘,我要杀了慕清染,我真的好痛好痛啊……”慕梦哭喊着,她现在周身疼得连力气都没了,但眼神却极明亮,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恨意。
她恨慕清染,从来都是。凭什么她是嫡女,在宴会时总是耀眼的,而她再漂亮也因为庶女的身份被人瞧不起,她恨慕清染,是慕清染抢走了她的一切。是慕清染抢走了爹爹的疼爱,是慕清染抢走了她的荣耀,如今慕清染还敢如此折磨她……总有一天,她要把慕清染偿还这些帐。
“好,好,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李姨娘真是心如针扎,看着慕梦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这真是痛在慕梦身,疼在她心啊!
可她却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看着慕梦这疼的模样无从下手。她不禁在心底暗恨,那刺客怎么不把慕罗氏跟慕清染都给杀了,还弄着回来祸害她们娘两。
不过,老天也算是开了眼,这才让慕罗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可惜阎罗王怎么没要了慕罗氏的命。
想到此,李姨娘就恨得咬牙切齿。只要慕罗氏一死,她就不信慕老太太不会把她扶成继室,到时候看她怎么弄死慕清染。
这般想着,李姨娘的心思蓦地活络了起来。
正在这时,外头的有丫鬟通报说,大夫已经请了过来。
李姨娘忙让人把大夫请了进来,又把慕梦*上的纱帐放了下来,给慕梦捻好了被子。
大夫是个中年书生模样的,进门后先对李姨娘施了一礼,这才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取了小枕包出来,让慕梦把手腕放上来。
“劳烦大夫了,小女周身疼得厉害,可放在我也看过了,她周身连点伤痕都没有,可小女就是喊着说,疼得慌,不知大夫可能瞧出小女这得的是何病否?”李姨娘把慕梦的手拿出来,放在枕包上,小声问道。
大夫把手搭在慕梦盈盈胜美玉的皓腕上,眸子微微垂着,半晌,才收回了手,回道:“回姨太太的话,小姐脉相倒是稳定,就是气血有些沸涌,应是怒意郁结在心所导致的,并不其他病症。我给小姐开几贴药,小姐仔细着喝,平日也莫要思虑过甚,只好生将养就可。”
李姨娘闻言点点头,却见慕梦那疼得慌的模样,有些心急:“可是小女周身都疼,说是被人打了,现在是躺在*上连动都不能动弹。大夫可看出来甚?”
大夫扫了眼纱帐后看不清面容的慕梦,皱了皱眉头,淡淡道:“小姐被人打了?可有伤痕?”
“不曾有,但她就是疼得慌。”李姨娘摇摇头。
大夫想了想,道:“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让我碰下小姐的手关节,以衣服覆盖便可。”
李姨娘听他这话也不算过分,就依着他所说,拉过慕梦的手臂,用衣服遮盖得严严实实。
大夫的手指在慕梦手臂上重要的关节经脉处按了按,问道:“可疼否?”
慕梦点点头,“疼,我全身都疼……”她的声音早已沙哑,此时真是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小姐请说实话,我刚才按的地方可有疼否?”大夫却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又使力按了几下。
慕梦此时是真觉得周身都疼得不得了,哪里管他按的是什么位置,都觉得疼得厉害,“是真的疼,都好疼啊!!你这个庸医到底懂不懂得治啊!”
大夫最厌烦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此时那大夫面色一沉,收回了手,冷冷道:“小姐,我第一次按的是您的骨头,第二次按的是您的经脉,可您都不曾如实相告。您的骨头不曾出现任何异样,按理说是不会有疼痛的感觉。既然,小姐怀疑在下的医术,倒是在下误诊了,还请贵府另请高明吧!”说着,收起东西,蓦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李姨娘被他这行为吓得傻眼了,忙站了起来,跟着走出来道:“大夫,您别见怪,小女肯定是疼过头了,才说出这种混账话,还请莫要见怪!大夫可诊断出小女的病因是甚么?小女看着当真是很痛苦!”
这大夫本已经有了个初步的猜测,此时却被气得狠了,只勾唇冷笑。随口道:“没甚大事,可能是贵府小姐太过娇贵了,思虑过甚,气血郁结于心口导致的疼痛。好生将养两日便无甚大碍了,这疼痛忍过去便是了。这是方子,按着这方子熬药喝,过两日便好了。”他猜测这慕小姐应该是被人打了经脉,这才导致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