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敬心虚得无比,他确实在三个人之间犹豫不决,他现在都不敢信誓旦旦地对长荽说自己的直男了,对他们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宁愿长荽说他是处男、说他是菜鸡,毕竟对于感情这件事他真的是不懂。在听到寒轻的告白的时候,他莫名觉得有点高兴,而不是慌张。
长荽没有像个闺蜜一样跟他讨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肖敬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逃避有用吗?”
长荽沉默了一会儿,说:“有用吗?你忘了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吗?”
好像晴天霹雳一样,肖敬瞬间就炸醒了。他太沉迷于感情,而忘记了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个小说,而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啊!再怎么说,这也是虚构的,是一个无聊的作者写下的小说,他不属于这里。
“别忘了你一直想离开,如果你不能再坚持下去,那么今晚就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会出来帮你。”长荽柔和地说,只不过肖敬没有一丝被安慰的感觉,而是脊背发凉。他极力忍耐着,可是身体还是在忍不住颤抖。
寒轻不参加已凉和锋赤的吵架,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妥,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肖敬一怔,慌忙摇头道:“没有,我很好。”说完他就魂不守舍地径直上了楼,寒轻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感觉哪里不太对。
肖敬找了一个空房间,马上进去再把门关上,背靠着门大喘气,轻声问道:“长荽,你觉得这样真的可以?”
“我能感觉到尖晶石在他身上。”长荽的声音隐隐地透露出了一些兴奋,“偷的不行我们就明抢,反正他打不过我。”
肖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说:“不行,你不要伤害他。”
长荽“噗嗤”一笑,说:“你紧张什么?难道真的喜欢他了?”
肖敬很怕他问自己还是不是直男这个问题,就结结巴巴地说:“不,我只是想……他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你也没有理由伤害他。”
长荽轻轻地笑了,悠然道:“其实这三个人都和我多少有点关系。”
“肉……”肖敬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
长荽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这么说吧,还好他们现在是把你和我分割开了,万一他们知道他们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和我有点关系,那你就遭殃了。”
“什么事?”肖敬的心中一团糟,好像真的很严重,按照长荽的这种语气,说不定他们没有区分开两个人,他们会因为那些事和自己翻脸也是有可能的。
长荽又笑了:“先说已凉吧,他不是有个师傅叫做星晨吗?就是星晨给了他星落雨,那把星落雨上有水滴状的月光石。”
“没错。”肖敬点了点头,“然后呢?”
“星晨原先的门派剑珏派,是主子灭的门,为了给我拿到天命双殊的秘籍。”长荽没有一丝同情,甚至有些兴奋地说道。
“天下有骨之人皆向剑珏”,剑珏派曾经是武林中最为繁荣的一个门派,只是为了一本秘籍,就有那么多人惨死。
长荽感受到肖敬的心情起伏不定,淡淡地问道:“你很难过?”
“可惜星晨到现在都没有办法为师门报仇。”肖敬狠狠地咬着牙说,“只是为了一个武功,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长荽“啧”了一声,说:“这有什么?而且现在星晨也没办法报仇了。”
“为什么?他找不到你们?”肖敬问道。
长荽温婉地笑了:“他已经被我杀了。”
他的笑容明明如同能让冰雪消融的阳春三月,却让肖敬好像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
“你杀了已凉的师父?”肖敬颤抖着声音,低头看着双手,他实在没有想到就是这双手杀死了星晨。
“如果对我没有好处的话,我不会骗人。”长荽轻描淡写地说,“接下来说说寒轻怎么样?”
肖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慢慢地坐在了一张凳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说吧。”
长荽就像毒药发作一样,开始渐渐操控着身体,他是抬起了手,抚摸上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架古琴,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更不知道是谁的琴。他掐着手指,随手弹了一个音,音色沉稳清丽,看上去很一般,却是一架不可多得的好琴。
“他没什么好说的。”长荽又弹了几个音,“不过谁要是被我这样一直拒绝,会发疯的吧?他能看着我和一个个男人上床,看得见吃不着,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他早就疯了。”
“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肖敬还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喊道。
“嘘,小声点。”长荽眯着眼睛道,“说说锋赤?”
肖敬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从已凉那里他就不想听了。长荽悠悠哉哉地弹起了琴,琴声好像香气一样无孔不入,传到了楼下的大厅里,每个人都静下心来聆听琴声中的萧瑟。
长荽摸到了琴尾,脸色变了变,又笑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我来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