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凌心慢慢的走往回廊。
“呃…宇大侠──”
宇凌心回头看着唤他的月心瞳,“月女侠,何事?”
“这、这──嗯,瞳儿想知道的是,你和[魔]约战的日子,究竟是啥时候哩?”
云飘气急的,“瞳儿,你──这之后──非得现在问不可么?”
月心瞳马上嘟高了嘴,“有什么关系吗?又不会死──”
“你!”
宇凌心劝解的,“不。无妨的。决战的日期么…”出神的,望着夜空辽远的阔。
“你看。”月心瞳飞白了云飘一眼。
云飘简直头痛得要迸成两半。
“就订在中秋日罢…”宇凌心语毕,自去了。
只有遗憾遗恨遗愁的氛围,分外鲜明的流淌下来。
“侠魔之战”至此正式约定!
这将是继十几年前的“僧·魔·一·决”后,又一次的武林圣战!
关乎正义与异端的圣战!
而身为这约束的见证人──铁毅、云飘、月心瞳、梦幽音,心底盈绕奇妙情绪。
某种既期待又失落的情绪。
吊诡的。
四人见人去场空,不由一阵欷吁。
侠·魔·恋──《武谜》的第一大谜,已然或解。
可还有不少谜哩…比诸[铁·云]师父“元尊无极”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
还有究竟铁毅、梦幽音、梦殇情,以及云飘和月心瞳这两对到底会是怎样子的?
别急──
这个谜《铁云》三之《恋之歌》告诉你!
跋记华丽之逝、恋恋之舞、星霜之渡
《侠·魔·恋》总算很顺利的在一个月内(大致的)完成了。于还算轻松愉快(笔者难免有些打混的)的节奏,将《铁云》第二卷,从意识的深渊里,掘将出来,化为文字。接下来,将会继续处理《铁云》的终卷《恋之歌》。如此一来,这或者是笔者第一次结束的系列作品。然则,说《铁云》是系列,未免有些奇怪。因为,明眼人一看,便知今次[铁·云]两人在《侠·魔·恋》的故事里,仅仅是串场的人物。这么说来,又岂能算是所谓系列?然则,便像作者在第一卷《铁云》的后记说的一样,《铁云》将会是一个江湖。而非系列。换言之,在作者本身的意欲底,有意思将《铁云》发展成延续性的平面背景………当然,这只还在构思中便是。在这里似亦无必要预先说明。等一切定案再说罢…
那么,笔者在此想谈谈关乎于魔幻写实。魔幻写实(抑或称之为魔幻现实)是西方世界一个文学流派,于拉丁美洲畅起,而后推广至全世界。于笔者的理解底,那是一种结合魔幻场景、状态(提供夸张、暗阒、荒莽式的背景)与及写实手法(专注人于各种境态底的反应之摸索),融而为一的奇妙小说。就我自己来说,算是十分偏爱的某种领域。而笔者曾为《孤独人》第一部冠以“中国式的魔幻写实”(近来有一名作家辈亦为作品加上同样的注记。只是,究竟他的“中国式魔幻写实”意何所指,不甚了了),本意欲着能将武侠小说禁升为一种文学的流派。而非仅仅是某种类型小说的划分。以还其于想像和具体之间,幽回百绕的风·华·之·翼。
当然,必得强调的是,中国的武侠小说,和拉丁的魔幻写实,虽则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两者却还是有着绝对性的差异。那不可抹消的本质之异,便在于意·境与情·境。魔幻写实,往往是一种生命情·境的抒发。比如,因为存在不可逃脱之孤寂、荒谬、迷幻,于是有了马奎斯的《百年孤寂》。《百》书中,全篇笼罩于一种绝对式的绝望。彷佛人生的体现与及再涉,作者马氏让读者们历经着生命的荒芜以及悲哀──无穷无尽的。那是情·境。非同于意·境。意·境是更深沉更轻盈(至少在笔者认为里)的──或者说是生命姿式罢…一种“悟”的姿态。那并非情·境般的意欲说些什么,而将人性纤毫毕露地描叙出、投影出。意·境是什么都没有的,可似乎亦什么都涵括了的;彷佛一场空,任你自去悠游。换句话说,情·境有意义、有标的;而意·境却是存之于无,不过是梦里的余烬,带到现世里,以是瞬生、瞬即殁,终究灰飞烟灭,看似一无所获,实则点滴在心头。
武侠小说的意·境,就表现在“武”之上。就像笔者过去一再强调的,“武”才是武侠小说的真正精华所在。亦是足可与魔幻写实此一手法堪堪比拟,且或者更胜一筹的重点部份。诸君不见──《覆雨翻云》,浪翻云剑道师法自然,成乎洞庭湖;《笑傲江湖》,令狐冲以败求生,以无胜有;《倚天屠龙记》,张无忌因忘招而悟习得太极剑拳;古龙武侠里随处充斥着的精神一击;《四大名捕》系列,无情凭藉智慧,将残身之废变为高手之列,以“明器”称誉;………等等,无非都是意·境的显现。设想,若让忠厚笃实的郭境,去习专讲临场发挥,寻败求胜的[独孤九剑],不啻于将[北侠]抛至空虚,郭氏终究只能是个废物。于是,武侠以武说人,将武艺与人性结合起来,而似若无意,却又大有所指。这种说与不说之间,任人自去体悟的妙处,正是意·境啊!
所谓情·境,乃以千言万语说尽千言万语──生存之态自在其间。
至于意·境嘛…则是于无语之间化若千言万语──禅与道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