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我──女儿──女儿想──”
“嗯?”
“想──”
“究竟是怎么样?”
宇天伶眼眶染着火一样的红,“爷,女儿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什么?”朱殿的声调,又拔了起来,“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知从何说起?”
宇天伶只懂得低头啜泣。
“我要你这个女儿何用?!一点小事儿也办不成。该死的!你同你那废物般的七个哥哥又有什么分别?枉爷如许用尽心力的栽培你。你、你──该死的!给我滚!老子不想看到你!”朱殿暴跳如雷吼道。
“爷,噢,不!”宇天伶骇得抬起头来。脸上渍痕满布。清丽非常。
朱殿瞪着宇天伶好一阵。严厉犹如刀刃的眼神,最后还是软化。“罢!你去吧!”
宇天伶惊喊:“爷!”
“你想清楚了,再来寻爹。不然,就别来了。”说罢,挥挥手。阖眼。
宇天伶欲言又止,终于废然一叹,转身,推门,去了。
朱殿等宇天伶离开后,两眼睁开,森森然的闪。厄夜里的饿兽。暴力式的恶意。
天纵横在墓碑之上。他眺望一阵后,人影一闪。
他凌空跳虚,骤尔降到一株枯树的树梢上。
陡然的,他笑了。
魔意溅洒、天地齐惊的笑。
“哈哈哈哈哈…”
大地噗簌簌的跳着,尘扬灰舞,似乎被[魔]这一长笑,惊得从熟睡之中醒来。
“叶太涛,某饶过你一命,却料不到你竟愚蠢若斯!”天纵横笑罢,说。独语。“某一向说到做到。你居然真的敢说出这事。你居然真的敢!某便再不用留情。你以为缩在这个地洞,某便奈你莫何?!哈哈哈…”
笑声可骇至极,像是可以触延到人的意识,将恐惧彻底从心底的角落,释放出来。一如从天穹滚滚而来的雷雨,具备沛然莫御、挡者匹靡的无敌势态。瞬间,天之下、地之上,悉数是天纵横的笑:恍·若·唯·一。
“哈,你错了!某是[魔]!至高无上的[魔]。你这些跳梁小丑的把戏,又怎躲得过某的法眼!某说过只要你敢乱嚼舌根,便要让你这辈子再没办法出声。现在,是某实践这个信约的时候。”天纵横对着空虚说道。
蓦然,他一声剧喝:“滚出来受死,叶太涛!”
天纵横的手,搓搓揉揉,[魔临天下]之[魔·破],无形的气劲,激荡于双手间。
风起、云涌!
孤立于树梢的天纵横,彷佛某种绝·对,让人只能心生完全臣服的意愿。
聚到某种程度之后,天纵横两手一合,将那飘悬在虎口处的劲力,整个压散。
爆炸的劲气,疾速扩放,在空间内张扬起来。
彷佛火舌的吞灭一样,墓地的四周,全数被网入,无一例外。
空·间·发·生·巨·震。
时·光·扭·出·隙·缝。
“轰!…”
“轰!…”
“轰!…”
血·夜!
血红的夜!
红夜!
已近黄昏的天日,骤然的被迫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