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何不能如同皇后,坚强一些,庇护那时还年幼的齐凉呢?
&esp;&esp;明珠想到齐凉这么多年吃的苦,又觉得有些心里发堵。
&esp;&esp;然而她更多的心情还是对齐凉的生母亲近的,与齐凉一同诚心地在墓前磕了头这才起身,看住了宁王妃。
&esp;&esp;她的眼神冰冷阴郁,宁王妃吓得退后了一步。
&esp;&esp;“该你了。”她扬了扬下颚与她说道。
&esp;&esp;“磕三个头可不够。”明珠阴沉的眼落在宁王妃的身上,沉沉地问道,“当年你扶正之后,可来给母亲磕头斟茶正名了?”
&esp;&esp;继妃入府,都得往前妻的牌位前磕头,执妾室礼方才算是全了一场长幼尊卑嫡庶。明珠想来那时宁王妃春风得意的,是不能够记起来给死人磕头了,见她目光闪烁,也不指责她,回头与几个唏嘘佳人早逝的宗室笑问道,“如此,又该如何?”
&esp;&esp;齐凉生母可是皇后嫡亲的妹妹,谁会得罪呢?
&esp;&esp;便有一人笑道,“从前既然没有磕头,今日一同补上。”
&esp;&esp;宁王妃双腿一软。
&esp;&esp;“补上不够,还得加上些利息不是?”明珠咄咄逼人地说道。
&esp;&esp;这就是小事儿了,左右十个八个头的,倒霉的也就是一个不大叫人放在眼里的宁王妃,旁人又不会去磕头,何必与郡王妃对着干呢?
&esp;&esp;几个叫宁王给喊来看热闹,却倒霉奔波的宗室心里骂娘,面上都露出亲热的笑容连连点头。这么多的宗室都点了头,宁王妃若再不肯那日后就不要在宗室之中走动了,她委屈地扫过宁王,见宁王已经气得脸色发白虚弱地靠在自己的侄女儿兰儿的肩上,顿时露出了哀容。
&esp;&esp;她叫后头侍卫不耐地一推,就跪在了墓前。
&esp;&esp;她看着这寂静无声的墓地,只觉得眼前闪过了一个女子怨恨的面孔,骇得浑身发软。
&esp;&esp;“磕吧,叔伯们不说叫你停下,你就不许停下。”明珠十分无耻地说道。
&esp;&esp;作为背锅的无辜人士,“叔伯”们面上微笑,心里恨不能扎郡王妃的小人儿。
&esp;&esp;“磕头还要我教你不成?”见宁王妃不肯,明珠顿时便冷笑道,“这样不甘,可见对我母亲从无敬畏之心,这就是大不敬!”她转头看了看齐欢,便带着几分笑容地说道,“你别急,一会儿,庶子还得与我母亲磕头呢。”
&esp;&esp;她见宁王妃怨恨地用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半点儿不当一回事儿,脚下一动,踩住了宁王妃的衣摆淡淡地说道,“再不磕头,信不信我往宫里告你个不知尊卑,大不敬的罪过?你不肯与母亲磕头,那这必须要给发妻磕头的继室,也就不要做了。”
&esp;&esp;她这才是重重一击,宁王妃用骇然的眼神看她。
&esp;&esp;原来这才是顾明珠的真意。
&esp;&esp;想要叫她不服输,不给齐凉的生母磕头认了自己是妾室,进而告入宫中,来夺她的王妃之位!
&esp;&esp;皇后是齐凉的姨妈,自然会乐得看见她倒霉的!
&esp;&esp;宁王妃是真的觉得慌张了,顾不得丢脸,就咬着牙一个头咳了下去。
&esp;&esp;一个内监在一旁高声给她数数儿,顺便用讨好的眼神去看明珠。
&esp;&esp;明珠命秦桑赏他,这内监越发卖力,恨不能一嗓子叫天下都知道。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内监一个一个地给自己数着磕了几个响头,还在叫人围在中间围观,宁王妃耻辱得恨不能趴在地上大哭一场。
&esp;&esp;☆、
&esp;&esp;明珠这一回,算是把她的脸皮给揭下来了,不仅如此,还又重提她妾室的身份。
&esp;&esp;宁王妃从前有多么春风得意,如今就有多么羞耻。
&esp;&esp;谁做了正妻,还要别人总想起来她从前是个妾呢?
&esp;&esp;她一边磕头一边流泪,时不时地还呕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