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尾随小伙来到路边,看对方跨上蓝色的老款的“嘉陵”摩托车,郭秘书再也忍不住了,双手直接抓住车把拦截低吼:“你究竟要干什么!”
“13年容城县,你曾打着邵江涛的噱头许诺一个刘姓小吏保证钱到祸除,狂收对方三十万,同年9月,你如法炮制又找到正被立案调查的何某暴敛九十个,15年岁末市政家属楼修建项目,你借故参与”
小伙摸出别在耳边的烟卷叼在嘴边如数家珍的将郭秘书这些年的“丰功伟绩”挨个念叨一通,当场将他说的脑门大汗横流。
“还想听吗?我可以继续帮你回忆。”
连说了七八件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连邵江涛恐怕都不知道的秘密后,小伙停顿下来轻问。
“咳咳咳”
郭秘书心虚的侧过去脑袋干咳几下,眼珠子却在一刻不停的来回乱转,思索着到底要不要跟对方走,去看看他口中的“市面”。
“我刚刚说的很清楚,我是在救你,但愿不愿意完成救赎的关键还得靠你自己。”
小伙“咣当”一脚踹着摩托车,不喜不怒的开口:“想,就自己上来,不想,就等着灾难临头。”
“你是冀援朝派来的人吧?”
郭秘书试探性的说道。
小伙置之不理,气定神闲的吐了口白雾,似乎是打算抽完嘴边的那支烟后再离开。
沉默差不多半分钟左右,郭秘书最终还是跨上了摩托车。
“懂得审时度势,你还算不错。”
小伙“噗”的一口吐掉烟蒂,熟练的起步开拔。
“如果今天我不上车的话,会怎么样?”
郭秘书好奇的在对方耳边发问。
“那明天的威市新闻上应该会刊登你突发疾病去世的消息。”
小伙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令郭秘书瞪圆眼睛的回答,!
听到安仔的话,邵坤更是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
彼时他的内心其实非常复杂,虽然打心眼里挺看不上郭秘书的,可真让他眼睁睁瞅对方挨揍,心里多多少少又有点不落忍,可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胸口又憋着口恶气难以发泄。
此番排骨替他动手,也算是个不错的折中办法。
而趴在地上目送邵坤几人离开的郭秘书,内心何尝不被愤怒所包裹,平白无故挨了一通大嘴巴子的他,费劲巴拉的爬起来,双眼几乎冒火的怒视已经看不到尾灯的“奔驰”车,拳头攥的吱嘎作响,紧跟着临近几桌的青年也分批离去。
他虽然算不得什么通天彻地的大人物,可这些年跟在邵江涛的身边,走到哪不是被人高抬一眼,啥时候受过这般屈辱,以往别说排骨那种在深海组织排不上号的臭鱼烂虾,哪怕是谷思都得客客气气的尊称他一声郭哥。
“给我等着,老子不让你们好看,就把郭字倒过来写!”
紧咬嘴皮片刻的郭秘书愤愤的低吼。
“嘿嘿”
就在这时,边上响起一道极不和谐的笑声,郭秘书扭头看去,竟是旁边那个头戴草帽,貌似拾荒者似得家伙。
“你特么乐什么?”
一肚子泻火的郭秘书目眦欲裂的喝骂。
“南北东西总随意,嬉笑怒骂皆是情。”
那人缓缓昂起脑袋,破旧草帽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颊显得尤为刚毅,郭秘书这才瞧清对方长相,哪里是什么半老头子,分明就是个年轻小伙。
“什么?”
他有些懵圈的皱紧眉头。
“既入穷巷,就应该及时掉头;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青年没有过多解释,反而像个饿急眼的土狗似得一屁股坐到刚刚邵坤的位置上,抓起对方刚刚没吃完的肉串和啤酒,大快朵颐的往嘴里猛噻胡填。
“你到底是谁?”
郭秘书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觉察出小伙的特别,抽吸两下鼻子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