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三等两等上不来,我特么直接爬楼梯得了!”
杵在原地等了好一阵子的王顺急躁的踹了一脚电梯门转身奔向消防通道。
不止王顺等的想骂娘,同一时间整个心脑科住院部所有等电梯的人都发现今天确实邪门的狠,电梯搁八楼始终停滞不动,医院维修部的举报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而此时的电梯里,向来不可一世的罗天却像个褪了毛的鹌鹑似的蜷缩在角落里。
他的双手紧紧捂在小腹的伤口处,可鲜红扎眼的血水仍旧源源不断的顺着指缝往外蔓延,电梯的地板上也有一大片黏糊糊的血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体力不支,可他不敢拼,更拼不起。
对面青年的手里不光攥着他向来看不上的“冷兵器”,还有一把随时可以要他小命的“热武器”。
此刻那支黑漆漆的枪口,正如同只呲牙裂口的凶兽在注视他一般。
“咣当!咣当!”
青年的半拉身子在电梯外,电梯的感应门有节奏的一开一合,而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有医生护士,也有保安病号,不少人抱着手机拍照录像,但大部分人貌似忘了电话的根本作用,根本没人想起来报警。
“兄。。兄弟,你到底想。。想怎么样?”
大量的失血促使罗天两眼发黑,身体进入虚脱状态,如果不是靠着股强烈的求胜欲望,他恐怕早已经休克过去。
“是啊,我也没想好到底应该拿你怎么样,不如你给我点合理的建议?”
青年挑眉轻笑,那种感觉像极了捉到耗子的猫。
“拿钱买。。买命,行么?”
罗天喘着粗气恳求。
从呱呱坠地到意气风发,他用了差不多二十年,但从神采飞扬到摇尾乞怜,他却只用了乘坐一部电梯的时间,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里头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行啊,你能掏多少?”
青年大大咧咧的应声,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儿。
“你要。。”
“别问我要多少,要多少取决于你这条命值多少。”
青年直接打断他还没来及说完的话。
命值多少钱?这个问题,罗天好像还真的从未思考过,作为特权家庭的长子,他不是没有闯过祸,更不是没有牵扯过人命,可过去他从来是站在赔偿的那一头。
与他而言,一条命可以是几十万,可以是一套房,甚至可以是喜怒哀乐情绪变化的一瞬间。
但如果用钞票来衡量自己的小命,那绝对是无价的。
“不好说是吧?呵呵,给我一块钱吧,你的命在我眼里就是一袋方便面。”
青年揪了揪喉结,极其轻蔑的伸出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