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非常具有沿海特色的午餐过后,伍北和罗睺跟随老绿开来的一台银灰色“凌志”轿车里。
作为最早富起来的城市之一,珠海的城市魅力相当别具一格。
这里有着和大多数现代化城市一模一样的高楼大厦,但慢且优雅的生活节奏又很难让人生出急迫的感觉。
老绿驾驶着屁股底下年头不算近的“凌志”轿车轻车熟路的行驶在街道上。
偶尔还会饶有兴致的跟伍北介绍路过的风景,什么渔女雕像,哪里是中心大厦,圆明新园有多大面积,这个男人都能信口拈来。
“老绿大哥在这边生活的年头应该不短了吧?”
伍北咬着烟嘴,兴趣满满的浏览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美景。
“不到不少二十年,十年前跟我妈跑到这边电子厂打工,如今老太太都过世五年了,时间这东西确实不经用哈,眨巴眼的功夫,我都特么人到中年喽,呵呵。。”
老绿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子后回答。
“那你跟我战友是。。”
伍北随即又问。
“我们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他有事需要我做,我想通过他挣点医药费,没办法啊,这世道逼着人不能往好道上走,我有个闺女,肺癌晚期在重症监护室输氧气呢,每天的费用就够小年轻人们挣半月。”
老绿叼着牙签,瓮声瓮气的回答。
他给人的感觉属于那种特别草莽、特别豁达的模样,哪怕是说自己无比悲惨的身世时候都显得分外轻描淡写,就好像是在唠别人家的闲言碎语一样。
“哦?嗯。”
伍北先是愣了几秒钟,接着苦笑着点头。
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这样的事情,我见过很多,甚至经历过不少,不说早已经麻木,最起码很难引起内心的波澜。
“卧槽,老哥你闺女病了啊?”
罗睺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喊那么大嗓门好像你能替我掏医药费似的,病就病了呗,生老病死本来不就是人生的一部分嘛。”
老绿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头。
很难想象到,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风霜雨雪,可以让人在提及自己痛楚的时候都能保持面色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