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抵了解你想在乎和的气氛下,透过大雅和小优居中协调,让你真正的家人知道,你不能回到他们身边的难处,同时也让本家知道你虽然找到家人,却不会背弃本家对你的栽培之恩……”
“所以?”她玲珑致密的心思,将他整个计画点出了八成。关智赞许地频频点头。
“如你所说,多半是好的结果。可是,那不能代表你接下来要决定的……也会是个完美的结局。婚姻的变数恁大且复杂,我……”
“停!”关智快语截断她快要成形的担忧。“你说得太抽象了,我没办法理解你现在要表达的是什么,能不能具体一些?”
望著他好整以暇的等待神情,香唇掀了掀,发现挤了老半天,挤不出一个连她自己也觉得合情合理的说词。
“算了,我说不过你。”对于自愿当冤大头的男人,她真的说不过。
他深谙她胡思乱想的习惯,干扰得逞。
小心收藏得意后,关智站起身,单手按放她肩上,目光温柔凝睇她古典细致的五官。“如果没有其他疑虑,那就是达成协议?”
笼罩在他的身影下,她只能臣服。
“不枉费我为了让你缓冲情绪,先把大雅叫进去玄金室正式拜见本家,及一堆我根本也搞不清楚谁是谁的柏木家亲戚。”
“呜?”
“走吧,该换你进去正式拜见本家的人了。”他拉起她,轻轻拍掉她臀上沾染的尘沙。
终于听懂他到底说了什么了。“为什么?那不应该是两个礼拜后的事吗?”明日香两眼慌张地找寻最佳逃遁路线。
关智一把捉起她的手握得牢紧,拉著她走回来时的路。
“只是坐下来喝杯茶罢了,你别把它想得太隆重,就不会害怕了。”
明日香拚命扭转挣扎,却怎么也转不开箝制她的大手。
“说的永远都比唱的还要好听,尊驾习惯大排场……放开我、放开我……”呜,小园丁见不惯大场面啦。
沿途的好风景,两人都无心欣赏,他踏著追星步快速前进,她则是香汗涔涔,仍在为逃离拜见两家人的场面做最后的努力。
渐渐地,偌大的主屋建筑在两人面前显露。
一个笑得得意,一个沮丧到没了力。
一道身影怀抱著一只红色大木盒悄然潜入玄金室,无声无息地滑向室内直挺挺端坐的人身旁。
“呵……脸好臭,哟,在不高兴喔?”浓浓幸灾乐祸的戏谑口吻。
以为整室只剩下她一人,突然蹦出的声音,吓到了正闭目休憩的明日香,被榨乾元气的凤眸无力半掀,“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从被关智挟持进来到现在,她的坐姿一直保持现在这样。
脸上被迫堆出一朵比一朵还要虚伪的灿烂假笑,以为僵掉的脸在最后一批人被送出终于得以垮卸,麻到没知觉的两腿来不及伸展舒缓,他——这个爱捉弄人的麻烦精又出现了。
有监于上次被整的经验,明日香整顿颓唐精神,积极备战。
她的防范动作让恒藤司忍俊不住地喷出几声大笑。
笑声稍歇,招艳的桃眸对她猛眨,恒藤司讪讪道:“唉,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哟。人家那位桥本圣来可是恨不得能嫁给咱们家的阿智,即使有一丁点的机会也不放过。明明没她的事,硬是跟来插花,看人家父子相认的温馨大戏。唉,回头瞧瞧你的表情,一副嫌到不行的样子,真是伤人心喔,我家的阿智真有那么差吗?”
明日香不客气地瞪著他。
他绝对是故意的,明知女人心窄,故意一再拿桥本圣来刺激她!
“若是拿他和二少相比较的话,他的确逊色多了。”她捣住良心虚伪道。
赞美词令向来受用,又是从这张鲁钝的木嘴里挖出来的,简直可当宝了。
恒藤司乐得一双大眼只剩一条细缝。“你不怕我告诉阿智吗?他可是会忿忿不平的哟。”
“他分辨得出话里的真伪。”明日香累坏,体力渐渐不支,终于溜出实话。
“喔——现在又一国了?”
欠打的尾音淡又长,在她不耐地蹙扭娇眉后才告歇。
“非常感激二少。”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哼,小气鬼,让我多得意一下是会少块肉吗?”恒藤司也不礼让地回她一个假笑,将怀中的东西摆上她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