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少,有件事要跟您报告一下。”
关智未抬头,“请说。”
“嗯,是这样子的,我接到智少的……”因主人的脸色愈听愈凝重,管家也愈说愈抖颤,“……椎名,我以逾越本分之名将他开除,另派柴羽送小少爷到学校。”
昨天昊少下令将小绿和大雅移房时,已在言词中暗示这两人日后的身分将有所不同。颛叔不只担心他听完后的反应,也担心无知佣人对因某些原因尚不能正名的小少爷胡乱发飙的事,传到老夫人耳里。
“在场还有谁听到椎名吼大雅生活低能,连去个学校也要人送的?”
冷硬的语调让颛叔颤抖得冷汗直盗。“有久保、山下和柴羽。他们三个都很清楚乱嚼舌根的下场。”
“柴羽有确定大雅进到学校内才回来?”
“有,他陪著小少爷进到教室后才回来。”
几份报纸他刚好也在同时看完。“我知道了,颛叔。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奶奶和小绿。大雅的情绪我会去安抚。”
他虽然不悦,却未波及无辜,老脸欣慰一笑。“那我先下去了。”
“您忙。”关智端起黑咖啡啜饮。
椎名,这个只会表面功夫的烂家伙,坏了他一早的好心情。
“早安。”
手指在桌面随意弹点,清爽乾净的人儿跑了进来,比他预估的时间要早了十分钟。
“早安。”
一看到她半湿不乾的长发垂放,白色大T恤前后变得隐隐透明,关智不悦地拱起两条棕眉。
在他发难之前,明日香抢先申明,“我找不到我的吹风机,也没有发现你的吹风机。如果在房内等到头发风乾,你人或许已经在公司了。”是他说要继续昨晚未完的话题,她才急急忙忙跑来。
他松开紧皱的棕眉,拉起她走回房。
她根本不清楚一个正常男人一大早是禁不起太大的刺激。
他整齐简单的短发数十年如一日,只需用毛巾擦一擦就乾,吹风机对他而言根本用不著。
找了一会,关智才在置衣间的角落一只袋子里找到她的吹风机,交到她手里,比了比落地镜旁的插座。
环胸倚墙,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吹发的背影曲线,及腰的长发让她时而挺立、时而侧弯地吹拨,看来美丽而撩人。
中国的古文学家曹植,在洛神赋中咏的“婀娜多姿”,他第一次亲眼领略。
环顾一室纯男性的俐落陈设,发现少了张女士必备的梳妆台,所以颛嫂才会不知该将她的吹风机放在哪吧。
轰轰的吹风机声停歇掉,他由后递梳子给她。“等我过阵子较有空闲时,我们再去买些家具,顺便补充你的日常用品。”
梳发的动作停止,明日香对著镜内的他发问:“为什么?”
捉起她一缯黑丝绒,眷恋缠绕指问。“我的野心很大,不只要照顾大雅,也想照顾你。”
小脸木然,不因他的承诺而欣喜。
“嗯?”关智卷起她的发旁,用头发尾端逗刷她脸颊。
她一把将他的手拍开,并动手推他。“我可以拒绝吗?尊驾要把自己想像成源氏君是尊驾个人的事,只可惜我不是紫之上,不想被尊驾豢养。”
竟把他比喻成处处留情的花心男人?啧,高估他了。
关智摇头失笑。“别乱比喻。你是主菜,大雅是餐后甜点,我这样比喻比较不会失当。”
发现木然的小女人理也不理,当他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关智无谓地笑了笑,续道:“昨夜我问你为什么不试著了解我一意要大雅独立的原因,现在我想直接说出我的答案。”
面对他认真无比的清俊脸庞,她暗付。他要说的答案背后,会不会又是她根本扛不起的沉重代价。悸动的心告诉她——肯定会,要逃!
“我有权利拒绝收听吗?”
她其实懂,偏偏装傻!没让他这出独脚戏唱太久。
关智没有回答,一迳温柔地对她微笑,直到她被深情绿瞳瞅得受不了而调开视线,他才道:“我想和你再谈一次恋爱。”
温醇低嗓像甜酒,向她提出诱惑人心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