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应了一声,自己先下了床,然后将人抱起来,转了个身,没有离开书房,而是放在了书桌上,换了个姿势继续。
乔帆:???
还没来得及说话,书桌开始摇晃,桌沿与墙壁频频相撞,发出比床更大的声音。
乔帆把头埋在程彻颈窝间,羞耻到笑出声来。
程彻也笑了,他揉揉乔帆的后脑勺,在头顶亲了一下:“抱紧。”
乔帆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将环在对方身上的双臂收紧,程彻就着这个姿势再次把人抱起来,转身朝卧室走去。
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乔帆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一时间整个人无所适从地紧绷起来。
程彻闷哼一声,感觉卧室的几步之遥还是太远,索性停住脚步,将人抵在墙上继续。
家具终于不响了,房间里只剩下人的喘息声。
后半夜,经过了书房、客厅、浴室,乔帆终于如愿躺在了自家卧室的大床上。
这张床不是宜家买的,也不是他自己拼装的,当初花大价钱买了这张床,希望自己找到新工作后能拥有高质量的好睡眠,然而跟程彻家的床比起来还是过于普通了。带程彻回来之前,他还担心这位白富美住不习惯,但此刻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种事,只希望床垫不要再吱呀作响,给自己一点面子。
仿佛是猜到了乔帆的心声,程彻俯下身来,动作变得温柔轻缓,两个人再次抱紧,先后攀上云端。
一小时前已经洗过了澡,但现在身上又出了很多汗,乔帆觉得很奇怪,明明不需要自己出力,为什么还是感觉累得够呛。
他挣扎着从程彻怀里爬起来,打开床头一盏小夜灯,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先找出来两套睡衣,一套真丝、一套棉麻,又垫着脚从顶层取出两个枕头,转身回到床边,把真丝睡衣交给程彻,两个枕头放在床边:“不知道你爱睡哪种,选一个吧。”
乔帆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乳胶枕,新拿出来的是一个鹅绒枕、一个荞麦枕,他身上有社畜通病——颈椎不太好,很挑枕头,睡不好容易头疼,因此经常需要根据颈椎和睡眠状况换枕头。
程彻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乔帆穿上藏蓝色棉麻睡衣,把浅灰色的真丝留给自己,又想起他说自己是“白富美”,顿时觉得这只小狗傻憨憨对自己好的样子实在太可爱。
他穿上乔帆的真丝睡衣,拍拍床上原本的乳胶枕:“这个。”
乔帆撇撇嘴:“程总也有不识货的时候,这个是最便宜的。”
最贵的是鹅绒枕,五星级酒店同款,乔帆在失业时下血本买的,平时都不舍得用,只有睡眠不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睡一下。
程彻抱起最便宜的乳胶枕闻了闻:“这个好闻。有小狗味。”
乔帆嘴角扬起一个收不住的甜蜜傻笑,转身把多余的枕头放回衣柜里,回到床上枕着自己最贵的鹅绒枕,跟程彻面对面侧卧,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感觉这是自己搬进这个房子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还需要冷静期么?”程彻问。
乔帆笑着摇头。
早就冷静不下来了。
他看着这张令人着迷的脸,不自觉地主动凑近,两个人的鼻尖蹭在一起,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接吻。
程彻的吻技不差,但也算不上顶好,总体来说挑逗有余,火热不足。乔帆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能赢过他,但又感觉他进步实在是快,仿佛接吻技巧可以通过唾液传染。
第二天早上,程彻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乔帆不在身边。他起身下床,走出卧室,听到客厅的阳台那边传来乔帆打电话的声音:
“真的不合适,妈,你帮我推掉吧。”
“看了,认真看了……”
“不是你们觉得合适我就要喜欢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哎呀,没糊弄你们,最近工作忙,等有空了我会考虑的……”
程彻转身去书房找到自己的手机,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查看秘书发来的每日简报。
公司近年来各项业务都步入正轨,发展壮大,已经没有创业初期那么忙了,但程彻依然没有过周末的习惯。对他来说,周末只是不需要穿正装、不用在公司出现的四十八小时,邮件依然会查看,很多平时无暇关注和思考的问题都会集中在这四十八小时内一一处理。
他一目十行扫完简报内容,感觉今天的国内外行业新闻里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下周日程表里几场重要会议的背景资料用几个小时应该可以看完,周日晚上再看也来得及。
这个周末,他打算给自己放两天假。
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乔帆看到程彻穿着自己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不知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听到没有。
自从乔帆跟前女友分手,他父母最操心的就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在他们那一代人看来,儿子各方面都挺优秀,在婚恋市场上明明应该很抢手,没想到距离结婚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被人甩了,如今年过三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实在太不像话。前段时间儿子暂时失业,确实拿不出手,如今既然找到了工作,公司名气大,薪资待遇都挺好,那没有不给他安排相亲的道理。
乔帆一直拿工作忙为由搪塞父母,他以前笃定自己是会结婚的那类人,但现在不太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