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立怔了一下,我却不再多说,而是转身离去,陈三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伏在自己父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宝箴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我到了御花园,找了个亭子坐下,刚坐好,就有人上了茶点,我点了点头,把那些人遣了出去,坐在那儿,喝了两口茶,又吃了一块儿点心,今天跟载沛进宫之前,还未曾用过晚饭,现在早已经过了饭点儿了,我也早饿了。(读读窝duduwo。)
刚吃完手里的那一块儿点心,就有个人影闪了进来,我笑了笑,道:“杜大哥,可安排妥当了?”
“暂时妥当了,可是这两日,我的心一直提着,不敢放下,一会儿还要去乾清宫那边看着,李夫人的人也都是比平日还要谨慎些,只是,这宫里现在,正主儿几个都在乾清宫里,我有些担心,万一有什么事儿,会有些措手不及。”
“你安心去办你的差,九门提督的人马已经备好了,我今儿个就坐在这儿了,有什么事儿,只管让他们来找我,城外还有载沣留下来的一处暗卫,也有几百来号人,都是满人,你尽管放心去护着乾清宫的人。”
“还是格格考虑事情周到,我真是白担心了。”杜心五松了一口气,拿着另一个空茶杯喝了几口茶,便拱了拱手离开了。
刚才不是我不肯留下,而是我不能留下,我必须要外面看着,当然,这个外面,可指的不是乾清宫外头,那外头,早就派了重兵在把守着,杜心五这些日子,已经把手头能调集的高手,都安置到了乾清宫,倒不是为了谋反,而是要打消那些有不良企图的人。
珍妃那儿,已经派去了一个排,所有能出人的地方,都派了人把守,正好把景仁宫围了一圈,宫里最不安分的一个人已经看住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就是宫外。
光绪病重,知道的人不少,都在等消息,看看光绪是要死了,还是继续拖着,死了麻烦,拖着更麻烦,好些人都是打的这个算盘,光绪一不在了,只要没有遗诏,谁都能跳出来折腾一会儿。
现在这么多的宗亲和阁老、重臣进了宫,那些早就磨着刀子的人,只怕就等钟声响了吧?我的面上一抹苦笑,这十来年,跟洋人找的仗不多,倒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掐了好几次了,每掐一次架,这元气就大伤一回,痛心。
现在已经入秋了,夜里还是有些凉气的,有个宫女上前行了一礼,问道:“格格可要加件衣物?”
我皱了一下眉头,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我不叫人,任何人都不要过来,下去吧。(读读窝duduwo。)”
她忙退了下去,我眼神往乾清宫的方向的瞟了瞟,那边还没什么大动静,看来应该还算平静,苏迪现在就在宫外,就等着钟响了,马上开始戒严,前天就已经开始提早霄禁了,这些日了,京里的百姓也感觉到了有大事要生,所以这一次霄禁,竟然没人说什么,就是报纸也是老老实实的通知大家,这几日霄禁的时间提早了。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我的心紧了一下,看到唐妮时,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她面无表情的上前向我行了礼,才道:“格格,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各处都加派了人手,凡是休假了,也早让她们消假了。”
“你办事儿,我放心。”我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道:“坐会儿吧,这会儿难得的平静,再过一会儿,只怕咱们就不知道得累成什么样子了。”
她静静地坐了下来,也如杜心五一般,拿了只空杯,就开始喝起茶来,看来他们二人今天都忙的连喝水的时间也没了,我扬声叫了人上来添水,又挥退了那些侍候的人,只有我们二人。
“格格,听说有人在武汉试炸药,险些把吴大人的府邸给掀了?”她问这话的时候,极是平静。
我笑了笑,道:“不过是几个学生,看不惯我们这位新贵跟那几个酸人搅在一块儿,本来是存心想吓唬吓唬人的,谁知道有人加错了份量,结果把湖广总督府的墙给炸塌了一块。”
唐妮失笑了两声,道:“这些学生还真是胡闹,吴大人是怎样的人才,怎么会随随便便跟那些人搅在一块儿,只怕是有目的的,却肯定不会赞同那几个人。”
“难得,连你都在夸咱们这位湖广总督。”
唐妮笑了笑,却不接话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极是云淡风清地问道:“你这些日子,跟李大人如何了?”
唐妮沉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悠悠地开口:“属下打算,等皇上的事情办完之后,便和他离婚。”
“你可想好了?”我有些吃惊。
“想好了,您放心,我父亲也很支持我。”唐妮安慰我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当初老中堂本是要给自家子孙多留条后路的,却没想到,竟然害了你。”
“格格。”她唤了一声,
光绪病重,知道的人不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