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自在那儿冒着冷汗,光绪看着珍妃,却也不叫起,打量了一下屋子,果然空了不少,心下更是生气,珍妃的东西,都是选的上好的,价值不菲,自己这几年,一直要求宫里要节俭,其他妃嫔也都是老实遵从,唯独是珍妃,自己不愿意让她委屈,所以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这屋里的摆设,好些都是珍妃磨着他要的,可如今倒好,空了一半。(读读窝DUDUWO。)
光绪冷哼了一声,问道:“珍儿,上次朕赏你的那个景泰蓝的花瓶呢?”
珍妃的心里早就打了几个转,今天请安,不只没有人来扶,还一直不叫起,现在又问那个已经变成碎片儿的花瓶,她就知道,今天光绪只怕来意不善,可是仗着光绪多年对自己的宠爱,她暗暗咬了咬牙,眼泪落了下来。
抬起头,满面泪痕,看着光绪,柔柔地叫了一声:“皇上……臣妾、臣妾前儿个想要亲自插花儿的,可是,这些日子受了风寒,一时没站稳失了手。”
说完便泣不成声,一旁的小桂子见状,马上应和自家的主子,道:“皇上,娘娘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这都病了快一个月了。”
光绪冷冷的看了一眼小桂子,小桂子的心里一惊,忙低了头,不敢再吭声儿,光绪回过头来,盯着珍妃,道:“你不是常常的要用熊胆汁来补身子吗?怎么身子还好不了?”
珍妃只觉得冷汗地冒,说什么熊胆汁被身,根本就是跟秀格格故意较劲儿给折腾的,熊胆汁能补什么身子?那些什么洋人、太医都是被她和理郡王事先收买了的,本来以为,这么久了 ,皇上必然早就忘了,其实那个熊场里的胆汁,倒是大半都站理郡王给弄出去,帮她卖钱了。(读读窝DUDUWO。)
“皇上,臣妾……”
她刚要解释,只听得光绪在她的头顶,又哼了一声,她的心跟着抖了一下,就听得皇上道:“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什么补身子,若不是朕今天无意中去了,还不知道是那样的一副惨状,你跟理郡王还说什么这是最最仁慈不过的事情,你们还真拿朕当傻子玩儿呢?”
“皇上,您说的是什么?臣妾怎么不明白,这都是理郡王一手操办的啊?”珍妃的心思了确实是玲珑剔透的,一听到熊场,便知道要糟了,忙把责任推到了理郡王的身上。
光绪先是一怔,也跟着醒悟了过来,心下一片哀戚,这样一个女人,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甚至为了她,不惜跟太后翻脸,不惜哪太后刀兵相见,甚至,甚至就是为了她,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自己也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只觉得好陌生。
珍妃见光绪并不接话,只是沉默,抬起头来,看到的光绪,却是一脸的失望,眼神中皆是疏离,心下才开始惊慌起来,她一直打听不到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跟皇后夫妻情深了起来,所以心里一直不安稳。
现在看着光绪的样子,她只觉得心惊肉跳,可是,可是她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委屈,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光绪,真的开始放声痛哭了起来。
从进宫,一直说到了出宫,又从出宫说到了回宫,说到了一半的时候,她已经伏到了光绪的脚下,抱着光绪的腿,哭的极是凄凉,她的确是真伤心,嫁给皇帝,本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羡慕的事情。(读读窝DUDUWO。)
可是到了她这儿,却是事事不顺,刚嫁的时候,风光了一阵,却因为皇上没有实权,自己明里暗里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后来为了给皇上求情,求到太后跟前儿,还差点儿破了相。
好容易熬到了皇上掌了实权,自家不过是想帮皇上多弄点银子进国库罢了,却被那个大格格暗中阻挠,还不惜弄出民乱,出了民乱,难道不应该镇压吗?偏偏那些人,不过是杀了几个造反的乱民,却硬说她是滥杀无辜。
到了后来,那个毓秀,就那样,就那样,当着皇上的面,把她给拖出了皇宫,偏皇上,竟然一个不字,也不敢出口,一家子,就这样败落了下来,自己还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受这些苦,她嫁的,本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却从未真正的风光过,时时刻刻都有人来折磨她,让她不好过,好容易回了宫,玉妃又生了皇子和公主,自己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皇上不体谅也罢了,却不肯再像以前那样,时常来自己这儿,为了向世人显示他是个贤明的君主,他跟皇后是琴瑟和谐,跟玉妃也是甜甜蜜蜜,因为害怕孚亲王府,也不敢多来景仁宫,这哪里是皇帝,根本就是个废物。
当然,这些话只在她的心里,她的口中,却是不停的认着错,可是却又不忘记提醒皇上自己这些年受的苦。
光绪本来是打定主意,想要好好教训她一番的,可是看着珍妃这样,还有那一头刺目的红,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也不管跪在地上的珍妃,径直带着福贵出了景仁宫,他只觉得一身冰凉,心也变地凉凉的,快回到乾清宫的时候,他的身体晃了晃,福贵一惊,上前及时扶住他,光绪一弯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福贵惊的面色苍白,叫了声皇上,却现光绪已经昏了过去,急忙大声喊了附近的太监出来,一起急急的扶着光绪回了宫,等到太医来看了,又派人出宫去请黄医生。
他不敢惊动阁臣,若是阁臣问到是什么原因,他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被珍妃气的吗?皇上今天在景仁宫是个什么情形,他很清楚,皇上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于心不忍,所以才会抽身走了。
福贵一阵心酸,自家主子什么都好,坏就坏在容易心软,看着一脸苍白,紧闭着双目身在床上的皇上,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皇上的身子,只怕是不行了,太医来看的时候,只是摇头,黄医生进宫,诊过之后,跟他说了句实话,不过是拖日子吧,皇上还不到四十啊。
福贵趴在一旁,哭了起来,叶赫那拉氏一进来,就看到这个情景,心里一咯噔,以为皇上有了什么,可是看着又不像,她定了下心神,回身吩咐自己带来的人不用跟进来,只在外面守着便行,不许任何人进来,包括玉妃。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福贵才惊觉了过来,忙要行礼,叶赫那拉氏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了光绪的手,又看向他的面色,叹了一口气,问道:“太医和黄医生怎么说?”
福贵一一回了,她一阵心酸,好好的,他们夫妻二人,好容易有些好日子可以过的时候,皇上却不行了,她的心一阵悲凉,又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上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福贵又详述了经过,皇后面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福贵甚至觉得那一层寒气都能把他给冻僵了,听他说完,皇后冷冷地道:“去,找人把那个熊场给清了,再从宫外好好找些兽医进来,再从太医院叫两个太医过去,那引起熊,能治的就治,不能治的,就找人处置了吧,也免得它们那样活着,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