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牛忙向一旁让了。道:“王大人多礼了。可是折杀在下了。”
原来这人正是王明顺。不过王明顺有官职品级在身。更何况他在江湖上也是名声在外地。郑大牛自然也不敢过于托大忙让了王明顺地礼。
王明顺很清楚郑大牛地来意。便直接跟郑大牛道:“郑前辈。您可来地不巧了。刘前辈前几天已经往东出了山海关了。”
郑大牛一愣。急道:“那刘师兄何时能回来?”
王明顺摇了摇头。道:“刘前辈此去。是要做一件大事。只怕是一去要好些日子了。”
郑大牛一听。道:“这可如何是好?”
“郑前辈,若是有什么事,您尽可告诉晚辈,晚辈若是能帮的上忙,绝不袖手。”
郑大牛颓然道:“若是刘师兄在还好,可如今刘师兄不在,只怕是这事儿就不能善了了。”
王明顺见郑大牛一派沮丧的神色,因王五临走前,曾提到过这个郑大牛,知道他是赵三多的师弟,可是为人却比赵三多精明许多,虽是庄户人家出身,没读过什么书,可是却是个极有远见的人,听说他为了查证上海那些工厂是不是真的在压榨、盘剥百姓,甚至乔装进去做了一个月的
知道郑大牛此来,必是为了赵三多而来,便道:“郑前辈,若是有什么您直管告诉晚辈,刘前辈走前,曾提过,若是郑前辈来,一定要晚辈倾尽全力相助。”
郑大牛听王明顺如此说,心里一阵感动,道:“真是难为刘师兄,如此照拂我等了。”
犹豫了一下,郑大牛便把赵三多与瑞郡王再次合作的事讲了出来,王明顺越听越是心惊,这事一个不好,不只大清有战祸,只怕是远在英国的格格也将身处险境,直怒地双拳紧握,若不是郑大牛在场,王明顺只怕是已经将面前的那张茶案给劈了。
郑大牛见了王明顺的神色,自然是知道他是气急了,忙道:“郑某此次前来,本是想找刘师兄讨个主意地,可是如今,唉,却如何是好?”
王明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郑前辈心里是何打算?”
“郑某自是不想大师兄越陷越深,真让洋人打了进来,咱们义和团地兄弟再多,又如何能与洋人硬拼,到时候只怕是只会白白牺牲了众兄弟们的性命。”
王明顺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郑前辈,晚辈有个法子,不知道您看是否可行?”
郑大牛忙道:“王大人请讲。”
王明顺道:“如今还不知道他们何时会行事,不如在行事地前一天,郑前辈想个辙,把赵大侠请到使馆街外的那个叫蓝色月光地酒吧,你到时候便说是一起去看看地形,到时候我们自会想法子把你们一起擒了,先关在一处,然后晚辈再跟刘前辈联系,请他尽快回京,好好劝说赵大侠。”
郑大牛一惊,道:“此事行不得,郑某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大师兄和会里的兄弟地。”
王明顺言词恳切地道:“郑前辈放心,咱们绝不会伤了赵大侠,只是暂时软禁罢了,您也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一个不好,真起了战祸,说实话,你们义和团的人生死事小,让我大清再陷危局,才是大事啊。”
郑大牛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是定不下心来,只得道:“王大人,你让郑某再好好想想,郑某明日再想法回复你吧,只是此事还请王大人先不要告之官府才是。”
王明顺忙道:“郑前辈,您尽管放心,晚辈绝不会泄露一字。”
郑大牛离开后,一路径回了他们的总坛,一晚上都没睡好,他心里实在是茅盾,跟王明顺讲了那许多,是迫不得已,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却又觉得极是惊险,他不知道是否能相信王明顺的话,可是想想王五本就是个极有正气的人,想来他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远远地看着大师兄房里的灯还亮着,他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今的大师兄是否还有领着众位兄弟出生入死的本事了。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他行事便越来越乖张,而且绝不允许有人稍有逆他的意思的。
其实若是我在,我必能告诉他,他大师兄的精神和心理已经出了问题了,按现代人的说法,赵三多目前的情况已经是一种反社会的心态,凡是别人认为对和好的事情,他都会认为那是坏的,他已经把自己看成一个极为高尚的人,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的化身,他必须要解救万民于水火,可是他却根本不会去考虑,他所在意的那些万民的生死,也就是说,他如今已经完全的活在了自己给自己编造出来的世界当中,只要能达到他所认为的目标,其他的所有牺牲在他看来,都是神圣的,也不会在乎那些为此死去的人是否是无辜的。
所以如今的赵三多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了,而他的号召力是极为强大的,其实当时的中国不泛热血男儿,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国家、民族抛头颅,撒热血,只是会不会白白牺牲,他们大多数因为没有一个好的领导,所以便陷入了一种蛮干的境况,再加上中间又有极个别野心极大,却又没什么真本事的人在中间撺掇,所以往往会让中国人陷入一种奇怪的循环当中。
就像1900年一样,说是慈禧和载漪之类的保守派利用了义和团,可是义和团中的人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慈禧的权势?义和团在八国联军进京前后的英勇事迹是极为感人的,可是当初每每看到这段历史,我却总是有一种可惜的感觉,若是把这些热血用在了得当的地方,又如何会给中国引来大灾,又如何会让那些英雄们的鲜血白流?
义和团可说是个悲剧,义和团在1900年的战争当中,是极为悲壮的,很多人都是战死到最后,丝毫都没有退缩,有人褒,也有人贬,其实他们就是这个可悲时代,产生出的一个可悲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