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沛一惊,这徐桐是同治的师傅,载漪如此做。是什么用意?蕙仙见载沛心惊的样子。道:“我哥说,我说了。您定要受惊地,果然如此。”
淑婉却有些不解。道:“请徐桐给溥做老师也没什么不对啊?”
载沛摇了摇头,忽然问道:“景春这些日子在院子里如何?”
淑婉想了想,道:“上次额娘收拾了她一次,打了她身边的丫头,如今她倒像是真知错了,在院子里一呆就是两个月,连院门也不出了。”
蕙仙听得两人谈到了景春,又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前儿个,我去景春家附近买东西时,听到了一个谣传,说是……说是景春在进孚亲王府之前,有一个男人常在她家出入,听人描述,很像是瑞郡王,还听人说,两人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儿。”
载沛和淑婉的脸色都变的极为难看,淑婉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蕙仙摇了摇头,道:“不认识,看着想是住在那附近的,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载沛皱了皱眉,终于道:“婉儿,你一会儿就吩咐下去,景春主仆以后都不要出院子了,找几人在门口守着吧,院门内随便她们如何,却绝不许她们再出院子。”
淑婉叹了口气,道:“是,我一会儿就去传话,这不是又要我做那恶人?”
蕙仙极不屑的看了淑婉一眼,道:“谁不知道,嫂子你早就想这样收拾她了。”
淑婉脸色一滞,瞪着蕙仙,载沛极没心肝的笑了起来,道:“哼,报应来了吧?叫你没事儿,不要装贤惠,如今可不是我说地。”
淑婉嗔怪地看了一眼载沛,一转身,伸出手就拧了蕙仙一把,道:“臭丫头,就你嘴大。”
蕙仙忙笑着闪到了一边,笑了一会儿,她问载沛道:“王爷,子君可是又遇刺了?”
淑婉也是一惊,看向了载沛,载沛点点头,道:“这次还是炸药,如今洋人的报纸都闹的翻了天了,兴华日报明天也会大幅报道了。”
淑婉和蕙仙同时惊道:“秀儿(子君)可受伤?”
载沛忙道:“那倒没有,只是被吓的不轻,听说英国公使薛福成当时就被惊的旧病复发,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蕙仙急道:“卓如也是听说了一些,可是不知道详细情形,所以今天才一大早就去了美国使馆打探的。”
载沛叹了口气,道:“我如今是真后悔让她出去了,现下还不知道如何跟额娘说去。”
淑婉忙道:“可说不得,额娘今天才见好些,这要知道了,还得了?”
载沛也道:“我也是怕这个,得跟府里下道严令了,绝不能让人到额娘跟前去透了口风。”
蕙仙也点头道:“恩,这事儿不能让义母知道,明天我去找黄老师,让她再来给义母看看。”
正文 第一七五章 谣言
京城,徐府
徐桐正在看儿子的功课,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有下人适时的点亮了书案上的蜡烛,徐明启看着自己父亲眯着眼睛检查自己的功课,同时还把自己的功课凑的离蜡烛更近了些,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桐显然看到了儿子的这个动作,问道:“启儿,怎么了?”
徐明启犹豫再三,道:“父亲,咱们府里也装上电灯吧?”
徐桐皱着眉,哼了一声,道:“不许再提这件事,洋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徐桐边说边放下儿子的功课,问道:“听说你在跟人学洋文?”
徐明启心里惊了一下,忙道:“父亲从哪里听来的?儿子从未学过什么洋文。”
“哼,没有就好,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不会撵你出家门!”
“是,父亲放心,儿子绝不会去学什么西学的。”
“你能明白就好,咱们大清在洋人的手里吃的亏还少吗?那些个新式学生们,还跟他们学?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我大清再这么下去,迟早要亡在他们手里,咳咳咳……”
“父亲,您喝茶。”徐明启适时的端起了一杯茶,递给自己的父亲。
徐桐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问道:“衍儿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父亲。儿子那个不孝子。您就不要再提了。”
“唉。他毕竟也是我们徐家地子孙。他只是受了那些人地蒙骗才会走上歧路。你是他爹。你也有责任。子不教。父之过。那个什么京师大学堂。根本就是祸国殃民啊。为什么老佛爷就不明白呢?呜呜……”徐桐讲到这儿时。竟然伤心地落下泪来。
徐明启忙劝道:“父亲。您不要伤心了。要不儿子明天就到那个学堂里去把那个不孝子孙给抓回来?”
“罢了。你这样公然去抓人。只怕是孚亲王要治你地罪了。上次去学堂已经得罪了他一次。只怕这次不会那么轻松了。咱们家以后只怕是要靠着瑞郡王才能保得平安了。”
“父亲。儿子不明白。为什么瑞郡王一定要您去做贝子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