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的人一开始只以为是几个工人心里闹些小别扭,便没有重视,谁知到了发薪水的那天,拿着钱去工厂的几个人,全部无故失踪,管事的人便向工人解释,说是一定会补发,但是要等到第二日了,工人们便没有闹起来,谁知道第二天,送钱的人再次失踪,工人见又没发成,那几个混混便趁机挑拨,说是青帮要拖欠不给,工人们都是穷人出身,每个月都等着发薪水这天好拿钱回去养家,有几个人就受不得挑拨,在那些混混的带领下闹将了起来,有一个人甚至还放火烧了两个仓库。
到了这个时候薛、马两家才知道出了大事,薛宏带着人去了被烧的仓库,正要命人调查的时候,谁知忽然涌出了大批官兵,硬说他们无故拖欠百姓薪水,激起民变,二话不说就给薛宏几人套上了枷锁,拿到了大牢里,而薛、马两位帮主听到消息,正要带人去打点,却也早被官兵围了青帮总舵,说他们窝藏江洋大盗,且与之同流合污,一起用脏款做生意,盘剥百姓。
马彪当日正好出去打探那几个失踪地人,才走到门口,发现不妙,待要逃跑时,被发现受了伤,却仍是拼了命的跑脱,逃到了李峰他们的报馆躲了几日。李峰他们要送马彪出城时,才发现,凡是上海往京城的路全部安了兵丁、哨岗,马彪好容易才逃掉,由水路,从天津上了岸,这才来到京城。
我听到这儿,已经是气的牙痒痒了,中国在近代的一百五十年的屈辱,就是因为这些个只知道在家里耍横的蠢货,才会越来越没落,直到亡国,这帮猪脑子,只会窝里斗,见便宜就上,见危险就躲,简直是一群混蛋。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哥哥出声拦道:“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找老佛爷评理去!”
“糊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什么能?”载沛瞪了我一眼道。
罗胜也上前道:“格格,老佛爷不是说了吗?自会还您公道,咱们且等等吧。”
我心里急地,可是他们说的又不无道理,只得定了定神,道:“罢,桃红,你和晓茜扶马彪去客房休息吧。”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哥哥、罗胜,三个人都心急着明天的事儿,竟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这么沉默着捱到了天亮。
刚刚才八点,冬天的北京城,天还有点暗,我们三人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接着就见一人挑开门帘,是哈齐。
他向我们三人行了一个礼道:“王爷、格格、罗大人,富大人家被抄了,刑部正在他们家拿人呢。”
我们三人一惊,哥哥急着问道:“是什么罪名?”
“回王爷,是贪脏枉法,激起上海民变,有负皇恩。”
“是从哪儿发的上谕?”
“是老佛爷下的懿旨。”
我急急的道:“那现在人可抓走了?”
“还没呢,格格,听说是还要清查人数。”
我忙冲着外面嚷道:“桃红,快给我准备洗脸水,我要出去。”
哥哥一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笑了笑道:“我今儿要做一件事,你们谁也别拦我,我自有我的打算,等我回来了再跟你们解释。”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了。
等我带着桃红和晓茜到了富家门口时,正赶上那位富尔泰被人戴了枷出来,后面还有一大群人,看来都是富家地人,而那位景春也在其中,周围早围了许多官和百姓在一旁看着热闹,对着富家指指点点。
我却直直的驾着马到了他们跟前,那个主事地刑部的人认得我,忙趴在地上,道:“微臣参见格格,格格吉祥!”
我冷冷地道:“起吧。”
那位富大人抬起头来,看到是我,眼中流出一丝愤恨,我忽然一马鞭子就抽了过去,他的脸上立时显出一道血痕,痛的大叫起来。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恶名在外
旁边站着的几个刑部的人都吓了一跳,百姓中传出一阵惊呼,那个主事的人待要上前劝我,却被桃红和晓茜拦住,他只得跳脚大叫道:“格格不可!”
富尔泰用手遮着脸道:“你想干什么?”
我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大声道:“我为天下的百姓抽你,我为了老佛爷和皇上抽你!”
说着又是一鞭子,声音变的更大了:“你知我大清国如今每年要花多少钱出去吗?你知道皇上和老佛爷为了这事儿操碎了多少心吗?”
“老佛爷厚恩,国库艰难,知道给百姓加赋,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这才拿出自己的银子,跟洋人在上海办厂,怕你们这些狗奴才说与理不合,怕你们这些狗奴才说她老人家与民争利,只得找了旁人出面,你当今年咱们大清各地的义学是怎么来的?你当今年黄河大水,那些赈灾银子又是哪来的?”
说的手下却抽的更狠了,那富尔泰痛的在地上打滚嘶叫,刑部的人想要上前劝,却见我下手凶狠,又因我的身份,竟无一人敢上前拦着。
我继续大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老佛爷恩典,开了工厂,却不肯让百姓吃亏,不只给的工钱高,每月还有八日休息,如果有病痛了还免费医治那些穷工人,老了做不动了,还许诺,会给他们一笔养老金。百姓多不容易,才能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知该如何报恩,便加倍努力为工厂做工,这才有了些成绩,你们这些个狗官便眼红了,看着有大把的银子赚了,就连脸面也不要了,带着人封厂关人,把别人的东西抢了。还敢拿出来送人行贿,还妄图以女色来贿赂我哥哥孚亲王,我打死你们这些不脸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