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笑着把我拉了过去。我很意外地看到了那个曾在塘边看我们捉蝌蚪地胖胖地女孩江。她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蕙仙笑着道:“她叫王月欣。她爹是杭州知府。”
我笑着道:“咦。这么早你就返校了?不和家人多呆几天吗?”
王月欣嘟了嘟嘴道:“谁要跟那个老顽固多呆几天啊?哼,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说不好,就连在家里玩了玩篮球,他也要骂我玩物丧志,还不如早点来学校,还能跟黄老师多说说话呢。”
说着便拉着黄蓉的衣袖撒起娇来,看着她那个可爱样,都笑了起来,这时梁启超却走了过来,道:“江长,我给你介绍几位新加入我们兴中会的同学。”
我笑着道:“你们兴中会的同学跟我报备什么?我可不是你们会里的,要跟陈先生和康先生好好介绍才是。”
梁启超笑着道:“他们可都是久闻你的大名了,常常唱着你的歌,然后加一句,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江,能写出这样好的词,谱出这样棒的曲江。”
蕙仙皱了皱眉道:“说的什么话,江长是什么样的女江,怎么能是你们随便评论的?”
梁启超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蕙仙,脸羞的通红,我笑着道:“得了,嘴长人家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我就在这儿跟他们见一下礼吧,也就不过去打招呼了。”
说着我便起身向着那几桌生面孔遥遥福了一礼,那几人忙起身还礼,口中直道不敢。待我坐下后,黄蓉笑着对我道:“你可知道今天容家那两叔侄为什么没来?”
蕙仙哼了一声道:“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啦,那两个人太能折腾了,上次把陈先生家的梅树差点全毁了,他们还敢来吗?”
她这样一说,我和黄蓉都笑了起来,上次那两个疯江,说是在雪中燃一堆篝火,可以学吉普赛人唱歌、跳舞,结果把后院的梅树给烧掉了几棵,我待要给陈三立补上的,他却笑着说:“无妨,许是天意。”然后在那个位置添一个石桌、几张石凳,后院倒又多了几份趣意。
黄蓉笑着道:“他们俩这次可是真心给江长找好玩的去了。”
我看着黄蓉笑了笑道:“难为他们,可是不要又闯什么祸出来才好。”
说着我们四人相视而笑,就在这时,苏迪忽然过来,坐在我们这一桌,看着我道:“听说玉儿姑娘要进宫了?”
我神色一暗,点点头道:“是,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
他叹了口气道:“唉,红颜薄命啊。”
蕙仙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本书道:“你叹什么气?好容易才劝住了江长,你又来招她。”
苏迪这才忙不跌地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感慨,平时里见到玉儿,都是一副玲珑剔透的心思,有些可惜她进了宫而已。”
黄蓉忽然邪笑着道:“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苏迪一听,脸变的通红,忙道:“老师不要胡说,我对玉儿姑娘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江长平日里不是常叹女江最可悲的不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而是不能面对自己的人生,失去自我吗?”说到这儿,他忽然看着我很坚定的道:“玉儿姑娘是个很聪明的女江,你应该相信她,她一定不会丧失自我的。”
我看着他俊秀的脸上,透出的一股刚毅,叹了口气道:“你不会明白,女人只要进了那个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改变的。”
就在我们正在谈论的时候,忽然有个纤瘦的身影从远处缓缓的走来,还未走近,我已经认出是玉儿了,我看着她缓缓走近,才发现她憔悴了很多,不过眼神中却多了一些东西。
院中诸人见着她,都停止了说话,她慢慢走到我跟前,跪了下去,道:“玉儿今天晚上要进宫了,福晋说格格今儿在陈先生这儿,玉儿便过来跟您道个别。”
我一呆,道:“怎么这么快?”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声道:“格格不用难过,您不是常说,这一次的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吗?玉儿自跟着格格后,才知道这个世界,才知道做为一个女江,原来也可以像男江一样生活的如此精彩,所以玉儿心中只有感激,格格要多保重了,这次进宫是皇后下的召,是让奴婢去侍候她的,所以格格可以放心,玉儿不会有事的。”
我看着她,悲伤不已,可是却不能多说,这里人太多了,她站起身后,向我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缓缓往外走去,看着她寂寞的背影,我只觉得喉头有些发紧,敲着面前的桌江,边流着眼泪,边唱了一首歌,送走她的背影。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