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贺则不甚在意地说:“好啊,这个时间选的好,顺便把那位市长撸下来,给周岩让位。”
周衡对他这一家人的意识很满意,表扬道:“这件事我会告诉大哥的,让他欠你一个人情……你们说,如果我拿这些和大哥交换,他会不会直接内定恒宇,争来争去的也没意思。”
雷贺挑挑眉,暗道:也不知道是谁辛辛苦苦地加班了这么久,说非要靠实力来争取。
不过他也知道,周衡这么慎重只是不想让别人有话说,就像当初建商业圈那样,即使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他,他也要用实力堵住众人的嘴。
如果只是单纯的靠关系,周衡疑会轻松很多,但他并不满足于眼前的利益,而是在乎公司日积月累的品牌效益和商誉。
“其实我可以去将这几家公司的投标书都偷来,这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雷贺耸耸肩,觉得这样最方便,既不用麻烦周岩也不用周衡没日没夜地计算。
邓育宏直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种事情当着他的面说真的好么?看来以后家里的保险箱要锁好了,还有千万别动啥歪念头,否则眼前这个人可不单单会煮一手好菜。
周衡摸了摸下巴,最终摇头:“还是不了,每次都跟作弊似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咱靠的是实力!”
看雷贺不置可否的模样,周衡笑着补充道:“这点小事儿哪里需要用你出马,等将来搞不定的时候本少爷才不管什么正当不正当的商业竞争。”
商场如战场,从周衡一脚踏进商界那天开始,就没想过做个正正直直的商人,商人该有的奸诈和精明是必不可缺的。
两天后,一家报纸上刊登出了一则消息,上面写着,有人匿名给报社投稿,举报渝州某官员与某企业勾结,滥用职权为该企业大开方便之门,并私下收受贿赂,金额数达千万,望有关部门重视。
还没等所谓的有关部门反应过来,另外一家报纸上又刊登出了相关信息,上面提出了那家公司的违法事迹,包括该公司伪造的帐目,逃脱漏税的金额以及该公司承建的某座大桥偷工减料存在安全隐患的事情。
前面那些老百姓们只当看个热闹,可最后一点,大家就不得不重视了。
那座大桥是渝州新建的跨江大桥,每天的车流量很大,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不会从上面经过,而万一哪天自己经过的时候桥塌了呢?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啊。
这下子,不用等有关部分反应,市民的电话差点打爆了市公安局、电视台、检察署这样的机关,要求政府彻查真相。
周衡把事情捅出去之后就彻底不管了,后面该怎么查自然有人会上心,想把那位市长大人拉下马的人可不少,甚至连周岩都选择了隔岸观火。
这则消息出现的太突然了,让敌方一点准备都没有,虽然他们也猜了这件事和第二天的竞标有关,甚至猜到和周家兄弟脱不了关系,可是一没证据,二也没时间去计较,只能尽可能地找关系拯救自己。
第二天的竞标,恒宇顺顺利拿下了这个项目,另外还有两家公司拿下了这个项目中的两个小项目,也算从中分了一杯羹,让恒宇公司不至于得罪整个渝州建筑业。
项目拿到手后,周衡第一时间成立了项目组,自己带头任组长,决定亲自跟进。
这一忙起来,周衡差点忘记了学校的期末考,还是刘华阳坚持不懈地打了十几个电话才将人从渝州拉了回去。
周衡回去后也没回家,直接住在寝室,借笔记、划重点,突击了十几天,总算低空飞过了,这还多亏了他前半学期有认真学习,否则一学期的内容想靠这点时间复习完太难了。
暑假一到,周衡立即飞往渝州,整个人如同上了发条的时钟,争分夺秒。
雷贺在机场接到周衡时候脸色有些不好,抿着嘴一句话都没说。
周衡躺在后座上,用脚尖碰了他一下,问:“喂,我回来你怎么不高兴?板着脸给我看的吗?”
见雷贺还是不搭理他,周衡爬到副驾驶座上,盯着他的侧脸看,笑嘻嘻地问:“是不是想我了?我才离开半个月,是不是觉得没我的日子过不下去?”
他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伸手捏着雷贺的脸颊,不自觉地放低姿态说:“雷先生,我累坏了,每天早上去图书馆抢座位,晚上借着手电筒复习,学校太抠门了,每到十点就断电,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红红的?”
雷贺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在看他那尖尖的下巴和瘦了一圈不止的身材时还是忍不住生气,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周衡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之前就瘦了很多了,这次从学校回来更是憔悴,他冷着声说:“这周在家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
周衡很干脆地点头:“好啊。”
反正只要人在渝州,工地上的事情他也能监控的到,其实即使他不在,邓育宏和雷贺也能做的很好,只是他想借这个机会多学学实践知识。
学校里学的内容有用归有用,用到现实中难免会有出入,一个研究生毕业的会计学硕士未必就能做好公司的一整套帐,而一个初中毕业有十年经验的老会计却能做的很好。
大学只能提高人进入社会的起点,却不能取代经验积累,学的再好不会用也是徒然。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用力过度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体会过身体虚弱不堪的滋味,说什么也不会把身体累垮的。
雷贺见他听话脸色才好转了些,到家后先放了一缸热水让他泡澡,然后将人塞到床上,勒令他睡觉,自己在一旁守着。
周衡考完试直接上的飞机,连行李都没拿,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两小时,否则刚才在车上就撑不住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米香,周衡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抓了抓头发,沿着香味摸到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