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贺嗜酒,最喜欢的就是二锅头,够味儿,和老大爷一杯接一杯地喝。
不过老大爷喝了二两左右就被老伴制止了,剩下雷贺自己独饮,还不忘喝一口酒吃一口饭菜,简陋的饭菜也能被他吃出龙肉的感觉的。
等他将剩下的酒喝光,盘子里的窝窝头也只剩最后一个了,那标准的吃货嘴脸惹得周衡在桌子底下踹他。
“小伙子能吃就好,多吃点,不够我再去摊几块饼。”老大妈热情地说。
“不用,够了,只是好久没这么个吃法,挺怀念的。”
“听你的意思你是北方人?老家哪儿的?”
“是北方的,比这儿还靠北些,我都好多年没回去过了。”雷贺想起自己曾经的老家,那个地方自从末世初他回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回去第二次了。
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所谓的老家也只是个无意义的地名而已。
“那家里还有什么人?没在一起了吗?”
“没有,父母不在了,就我……我们兄弟一起生活。”雷贺差点说漏嘴,被周衡瞪了一眼。
吃完饭,雷贺要帮忙洗碗,被大妈赶出了厨房,这地方观念还挺传统,男人在家几乎不做家务,何况是雷贺这么个看起来出身良好的男青年?就算不传统,也不信他会做家务啊。
三个大男人坐在院子里乘凉,人手一把蒲扇,不仅扇风还能赶蚊子。
“大爷,这附近有没有风景秀丽的地方啊?最好有山有水的。”周衡问。
“你们是来旅游的吧?以前也有人来找过,不过咱们这儿还真没啥可玩的,山都是小土坡,水都是小河,就那样,哪能当风景呢?”老大爷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不就是山和水么?能有什么可看的?
周衡也不指望随便进一个地方就能找到他们的“桃源”,不泄气地问:“那您这儿有没有啥特产啊?出来一趟总要带点东西回去。”
“嘿,咱这穷地方,还有啥特产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带点榛子松子啥的回去,家里还存了一点儿,听说这玩意儿大城市有人买来吃的。”
“是有的,您这儿多不?如果多的话全卖给我吧,我给您按市场价算。”
“还真能卖啊?”老大爷抽了一口烟,“我家里没留多少,我儿子那应该还有几十斤,给你弄个十斤回去就够吃了,还买啥啊?”
“反正来都来了,我也顺道弄点东西回去卖卖,还能赚点路费。”周衡可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出门一趟总惦记着弄点什么回去卖钱,被雷贺调侃了不止一次,说他钻进钱眼里了。
“真的?”老大爷打量着周衡,实在看不出这么个年纪的孩子能做生意,“你如果要我明儿去村里各家问问,全弄到一起至少也有几百斤。”
“行,您就放话出去,我按三块钱一斤收购,有多少收多少。”周衡听数量不多,也就没迟疑了。
数量多的话,他就不敢轻易买断了,现在的人还没有流行吃坚果,受众面不够广,他也不确定好不好卖,这一次先试试水吧。
“这……”老大爷有点怀疑地看着周衡,三块钱一斤,几百斤也上午了,一个没成年的小娃娃能有这么多钱?
“现在还不是榛子的季节吧?如果卖得好,以后我可能还会让人来收购榛子,到时候还要大爷帮忙联系一下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么大的好事儿老大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直接让老伴拿了一点现成的给周衡他们尝尝。
这个季节家里留的都是干的榛子,吃着有点硬,但嚼着很香,周衡吃着觉得还不错。
包装一下弄到超市去卖,应该会有市场,才几百斤,如果没市场自个拿回家分一分也就完了。
………
榛子价格瞎掰的,别较真,不知道九十年代卖多少钱。
175 我给你做压寨夫人
晚上的风很凉快,周衡睡着还需要盖着毯子,原以为这么硬的床应该睡不着,结果这一觉睡的出奇好。
不过一大清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蚊子钻进了蚊帐里,先是在周衡耳边嗡嗡地飞,吵得他心烦气燥,接着不客气地在他胳膊上下嘴。
开始周衡还没醒,只是觉得胳膊有点痒挠挠也就完了,谁知道这蚊子就跟饿了八百年似的,逮着肉就不松口了,将周衡整条胳膊都关注过去。
周衡被痒的不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下意识的往胳膊上抓,这一摸,“妈呀,哪来的这么多包?”
雷贺听到声音也醒了,看到周衡胳膊上一串儿蚊子叮的包,心疼的替他吹了吹。
其实他早听到蚊子的声音了,只是这小东西从来不叮他,所以一时没注意,他从蚊帐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只吃的饱饱的蚊子,眼疾手快地将它捏在手心里。
周衡见报了仇,心里舒坦了些,只是看着雷贺手里的血,有点可惜,“这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啊?”
雷贺嘴角抽了抽,看着他胳膊上的包却越来越大,而周衡也挠的越来越用力。
这乡下的蚊子又大又毒,周衡这一身细皮嫩肉可遭罪了,雷贺起床出去找了点草药回来,给他擦洗了好几遍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