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走近她,状似无意地说:“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听了些不好的消息,所以就和大伯母提醒一下,毕竟咱们才是正经的一家人,可别被不三不四的人钻了空子。”
廖翠云面色一变,已经无法维持平静了,她抓住周衡的胳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
廖翠云早年做惯了农活,手上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周衡忍着痛,耐心地劝慰:“您别急,我也只是刚听说,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大伯父的为人您最清楚,也许只是一时疏忽。”
廖翠云愣了一下,然后落寞地喃喃:“是啊,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了,还能怎样呢?……还能怎么样呢?”
当年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山盟海誓,情真意切,现在,呵呵,最多只能算是相敬如宾罢了?
不是不知道周启勋在外面有人,但是她能怎么样呢?离婚吗?她做不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又没什么优点,想拴住周启勋的心是没什么可能了。
廖翠云渐渐松开周衡的胳膊,表情恢复了平日的云淡风轻。
周衡眼神闪了闪,漫不经心地说:“男人嘛,太纵容了就容易出事,大伯母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堂哥堂妹们想,这万一我多出一个堂弟来,那……”
廖翠云浑身一震,眼神蓦地变冷,她正视着周衡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绝不认为周衡会有这么大的善心。
“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大伯母才是周家正经的家人,别人什么都不是。”见她还不信,周衡语气坚定地说:“我不喜欢爷爷因为大伯父的事情生气,于医生再三交代爷爷不能受刺激的。”
听他这么说廖翠云倒是不怀疑了,周衡虽然脾气不好,但对老爷子还是很孝顺的,也只孝顺他一个人。
“大伯母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是纵容不得的,您也不想到了晚年还要担心着被小三逼宫吧?”
“他不会!”廖翠云大声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她解释道:“你大伯父虽然有些……但他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何况老爷子也不会答应的。”
“那要是老爷子不在了呢?”周衡眼中闪过一抹忧伤,这个家只要有老爷子在一天就不会倒,可是等老爷子不在了呢?
他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深深看了廖翠云一眼转身进了屋。
廖翠云在原地站了很久,视线投向书房的位置,里头有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遵守当年的誓言。
她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总归在周家还有她的一席之位,她有儿有女,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心烦。
只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大概还是会有不甘的吧?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却成了别的女人的依靠,当她在家操持家务的时候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当她在家养育儿女的时候他却在外面风花雪月,甚至可能有了不属于她的孩子。
廖翠云以前没想到这一点,总以为自己的地位牢固,被周衡这么一点拨,立即意识到了危机,心也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059 你知道个屁
书房内,老爷子坐在书桌后,周启勋兄弟俩坐在他对面,坐姿端正,像是最听话的小学生。
“雷先生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也不用和外人多说他的事,让他跟着小衡就好。”
“爸,小衡只是个高中生,您没必要为了他准备太厉害的保镖。”周启德每每看到老爷子为周衡做这做那,都觉得有心里有负担。
他认定了这个人又是老爷子从特殊渠道给儿子弄来的人。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又觉得我偏心了?实话告诉你,雷贺不是我找来的,而是小衡自己找的,我不过是帮他弄个身份而已。”
“什么?”周启德兄弟两同时站起身,问:“爸,那他什么来历?”
“叫你们别管了没长耳朵啊?”老爷子拿着长长的烟杆子敲着桌子,不怒自威。
他手中的烟枪跟了他几十年了,可惜现在他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抽烟,只能习惯性地拿着玩。
周启勋眉头皱了皱,担忧地问:“万一这个人别有企图怎么办?”
老爷子不耐烦地看着两个儿子,“行了行了,他不会有什么企图,就算有咱们也防不了,不说他了,你们不是还有其他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