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去朱瓦村卖菜被人打了,这次可严重了,娘正给爹换药呢。”
“三娘来了。”贺芳眼眶还红着,吸了吸鼻子领贺澜上了前。
屋中是浓厚的草药味。
刺鼻刺鼻的。
还有贺喜与于氏的呜咽声。
炕上躺着的贺父面如死灰,没有半点血色。额头上裹着厚重的布带,腿上,胳膊上,皆缠满了布带。
布带上渗出了斑斑血迹,红的刺眼。看着人心慌慌。
“三姐……”
声音嘶哑。贺喜一头扑到她的怀中,紧紧的抱着贺澜,勒的贺澜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一面安抚着贺喜,一面问:“娘,这是谁做的!难道就没人管?还有没有王法了。”
于氏抹着眼:“三娘啊,你快过来看看你爹,你爹是被东西砸伤了,朱瓦村那边的人送来了钱,你说人都成这样了,就是给钱也换不回来啊,老头子诶,你可别撇下我这个糟老婆子呦。”
砸伤?这个意外还真真儿的巧。
“大夫咋说。”贺澜坐在炕边,心里头堵得难受,或许是原主的情感一并触发,她控制不住。
贺喜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咚!”的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都是我,都是因为我,娘,你打我罢,我对不起爹,对不起。”
贺喜使劲的往地上磕头,额头与地面碰触的声音,听得都让人觉得害怕。
“喜儿,你这是作甚,你是要娘伤心死不成,爹已经成这样了,你就不能给娘省点心,你就是磕破了头,爹也不会一下子全好了,赶紧起来。”贺澜将地上的贺喜拉起来,额头上已经破了皮。
“娘,三姐,都是我不好。”贺喜重复不断的说着。
“傻妞子,你爹这次是被砸伤了,是意外,和你没关系,你要是再伤了,娘还怎么活啊。”于氏紧紧的搂住贺喜。
贺父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目中无神的望着几人,嗓子眼干的厉害,断断续续的道:“你们…几个吵什么…唧唧哇哇…吵得我都睡不着。”
听贺父这么一说,于氏嘴上骂:“老头子,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该随你去了。”心里却是长舒了口气。
贺父的事情,摆明着就是马留干的,只是眼下,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和马留对抗。
于氏虽然与贺喜说是意外,可人们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哪能看不清楚这些。
贺澜不是冲动的人,现在就是找到里正那,吃亏的也只会是她们家,现在他们在明,马留在暗。
离开贺家的时候,许父已经意识渐渐清醒了,马留是做番薯生意的,要是想让马留败,还得从生意上着手。
番薯要放在通风的地方,不宜潮湿,尤其在冬天的时候,特别容易烂,现在虽然是立了春,可还是十分的寒。
临走的时候,也没问于氏青瓦砖的事,眼下贺家出了事,也不好再让于氏操心她的事情了。
现在怕的是,马留还不放过他们。
到了自家的三亩地处,心情十分沉重,砖的时候还没解决,贺家那边又是麻烦不断。
二十个长工也陆陆续续到到了,都已经准备好了工具,准备干活。
其中为首的壮汉看着三亩地上除了三颗小树。啥都没有,怕贺澜忽悠了他们几人,立即问:“小娘子,东西呢?连砖瓦都没有,这活怎么开始干。”
贺澜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脑子乱的连个头绪都没有,她深呼了口气:“弟兄们,砖瓦那边出了点事,眼下怕是不能开工了。”
顿时,二十个人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那这怎么办?我们可都是紧巴巴过日子的人。这样你不是耽误了我们。”
“早知道这事就不对头。一个妇人能办成个什么事。弟兄们,快都散了,去找别家的生意。”
“散了散了……”
一时之间乱糟糟成了一片。
“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