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爱笑,常年都是冷静肃然的一张面孔,热气氤氲中白净的脸上多了几分艳色,反倒显得好亲近。
晏闻坐在对面看祝小侯爷姿容端方地小口喝粥,下唇沾了点粥渍,亮莹莹的,几乎能想到有多湿软,昨夜他尽情尝过。也见到了这张清清冷冷的脸在他身下是怎么失控的。
本来念着祝约肩上有伤他不想折腾一夜,结果没多久祝约就无意识地抱着他哭了。
朦胧月色下他见到祝约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发丝,鼻尖也泛了红,眼里的一汪水光像是被揉碎,一切突然就收不住了。
祝小侯爷又是个言出必行的老实人,他要怎么样都顺着,哭了的面容乖顺又漂亮。
他从前自认不是耽溺于美色之人,也不想用漂亮来说一个男子,可又实在漂亮,漂亮到让他心头都发紧,舍不得移开一眼。
自诩风流多年,这回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床上也便罢了,现在看祝约喝个粥居然都开始胡思乱想。
祝约压根不懂他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他心里装着事儿,不解风情地取了帕子擦了擦,然后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他被看得发毛,狐疑道,“你看什么呢?”
晏闻鲜少嘴比脑子快,“我看循如,怎么越看越漂亮。”
他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想什么就说什么了,可少有男子愿意被人说漂亮,更别提祝约这样上过战场的将士。
谁知祝约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
晏闻松了口气,“你不生气?”
“不生气。”祝约是真的不在意,“漂亮又不是什么坏词,你说我漂亮,说明你喜欢,这不是挺好的么?”
晏闻刚想说不止因为漂亮才喜欢,祝约就正色道,“不插科打诨了,你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他一身伤赶到定侯府,外头有康南长公主举止疯癫无状。
晏闻终归怕她再节外生枝,让应松一早去查了,人没有回皇宫,想来是回了康南府,今晨有丫鬟嬷嬷出来采买,一切也没什么不同。
他没打算瞒祝约,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语气十分冷淡。
“那壶酒里下了足够量的药,如果我不帮你挡那杯酒,你喝了也许会在洞房失态伤了寿光县主。如果我挡了,她正好找个借口说我冒犯于她,失了节自然就不用去和亲,至于我,被迫娶她还是死在诏狱里,都没什么分别。”
祝约一直皱着眉,他没想到朱翊婧会兵行险着到这个地步,失身给晏闻,要么下狱要么成亲,只有这两条路,无论走哪一条,对晏闻而言是灭顶之灾,对长公主而言都是百利无一害。
“这么说朱端想让她和亲?”祝约叹了一口气,他没想把朱翊婧扯进来,从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那两个鞑靼俘虏为谢家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