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赢想哄她先去睡,她却说一定要等哥哥回来。
等祝约应付完来客回到别院时天已彻底黑了,朱婳见了他傻乎乎地拿出了一只锦盒,而后支撑不住,倒在商赢怀里睡了过去。
祝约在疑惑中打开了那只锦盒,双目顿时浮上一层冰霜,他明白这是秦王让朱婳交给他的新婚贺礼。
古朴斑驳的一只虎符。
烛火下商赢半抱着朱婳问他,“你打算如何?好歹也算你的妻子。”
她是个女人。比起男人间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她更在乎乱世中女子如何生存。就算朱婳是个痴傻的孩子,也不该被朱端拿来当作一个物件随意摆弄。
这桩婚事已成,从此她就是小定侯夫人,却无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将来如何生存。
“秦王已经写了和离书。”
祝约收起那只虎符,摸了摸朱婳熟睡的脸,他何尝不知道商赢在担心什么,这场笑话般的婚事里最无辜的就是朱婳。
生在王室,被暗害,被操纵,心智停在四五岁也算是好事,起码不必被世道逼疯。
“朱端要做畜生做的事,我做不出来。”祝约垂眸道,“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自由的。”
睡梦中朱婳不安地动了动,商赢拍了拍她的背,她不想对承泽帝有什么评价,天地万物在这些人眼里或许都只是个玩意儿罢了。
她最终对祝约道,“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夜这里有我。”
祝约离开别院,攥着那只锦盒回到了书房,揽江军在赵氏宫变中丢失的虎符一直都在秦王手里,这是只有祝家能够调动的虎符。
当年祝襄拿出来交予秦王平反,战中遗失后祝襄主动请罪,担下了罪名。秦王摄政,平叛有功因而无人敢罚,却也因此在朱端心中留下了祝家要夺权的疑影。
现在这枚虎符重新出现,它从祝豫手中一路传给祝襄,最后回到了他的手中。
不论秦王当年是私自藏下这枚虎符,还是后来找到的,他都想不通这位看似和蔼的十七皇叔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祝约坐在书房里,看着那枚虎符有些出神。
然后他就听到了墙边传来“砰”地一声,他开门走出去,两个暗卫架着站立不稳的晏闻,其中一人慌乱道,“主子”
“无妨。”晏闻还有理智,他甩开暗卫往祝约处走去,一下倒在了祝约身上。
他翻过来时双腿一软没站稳,暗卫早就认识了他,过来扶了一把结果摸了一手血。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祝约则是直接掀开了他的衣袖,绢里已经被割破,伤口一指长,割得极深,血和肉都翻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刚想说这叫无妨?就听晏闻在他耳边气若游丝道,“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