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都很关心你。”关心你脚上的那几个水泡。
沈千寻不说话了,关心?分明是看戏。
她微眯双眸,在季如枫没有察觉的时候,危险的盯着他们,隐含警告。
于是简钰他们只能耸耸肩,妥协的一个个晃悠走了。
辛迪临去餐厅的时候,还不放心,问道:“阁下,要不然我来好了。”
“不用。”季如枫半跪在沈千寻面前,握住沈千寻的脚,她的脚有些凉,很白,放在季如枫的手中,视觉冲击力跟惊人,沈千寻觉得他只是这么静静的握着,就有一种调戏她的感觉。
季如枫倒没有她心思邪恶曲折,另一只手打开药箱,看了看,然后拿出碘酒。
沈千寻见了,本能的想要缩脚,却被季如枫紧紧抓住,她只能说道:“其实放任不管,几天以后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狠心拿碘酒来擦水泡吧!太毒了。
季如枫耐心的说道:“如果处理不当,或是放任不管,有可能以后会变成硬结,到时候就不太好了。”
“很疼。”有些娇气。
“忍一下。”
众人虽然身处餐厅但是一直关注着客厅的情景,空间开放就有这种好处,他们眼睛随便一瞟,就能看到,不算偷瞄吧?
就在他们感慨沈千寻千年难得一遇的娇柔之态时,顿时都纷纷咳嗽起来,有被食物呛到的,有喷牛奶的,有害羞低着头猛吃眼前饭菜的,上官更是直接抬起手盖住了辛迪的眼睛。
场面太不适宜在场的人观看了,会得内伤的,好不好?
因为就在季如枫擦拭碘酒的时候,忽然扣住沈千寻的后脑勺,紧紧的吻住她。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被季如枫的吻冲淡开来,在这样一个清晨,温馨的室内,熟悉的怀抱,炙热的吻,总归能让人很快便沉迷其中,她不自觉的做出了回应,于是季如枫的吻开始变得温柔,带着迷人的芬芳和醉人的情动……
众人陷入各自的混乱之中,当再去关注客厅的男女时,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了,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这里大都是单身男女,看到适才的情景,试问有几个人是能够坐得住的?
阿卡倒是眉开眼笑,一边吃早餐,一边对薛文隽说道:“阁下今天只怕要留在青城不走了。”
“嗯。”薛文隽低头静静的吃着盘中的培根。
他们回来的有些晚,所以简钰他们已经吃完自己的早餐,开始收拾餐盘了。
安澜在他旁边收拾桌面,薛文隽连忙站起来,夺过安澜手中的擦桌布,说道:“我来。”
“不用了。”安澜伸手去抢,但是却不小心碰到薛文隽的手背,微愣,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脸色有些尴尬。
薛文隽倒是很快就恢复如常,笑了笑,说道:“还是我来吧!你一夜没睡,赶紧回房间补补眠!”
“那……谢谢!”安澜无奈妥协,含笑转身回卧室去了。
“不客气。”薛文隽对着安澜的背影静静的说了一句。
阿卡抬头看着薛文隽的傻样,不由阴阳怪气道:“哎呦,我听到有人心里忽然开出花来了。”
“别开玩笑。”薛文隽回过神,不悦的瞪了阿卡一眼。
端着餐盘要去厨房的时候,阿卡却拉住了他的手,认真的说道:“文隽,你坐下,我需要跟你谈谈,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是碰个手,说了一两句客套应酬话,向来表情雷打不动的木头人竟然也会傻呵呵的笑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辛酸。
“我没时间。”薛文隽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打心里很排斥。
阿卡不肯松开他的手:“就简单的谈几句。”
“你说。”薛文隽妥协坐下,毕竟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如果让别人看到总归是不太好。
阿卡看了一眼四周,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喜欢安澜的话,就直接告诉她好了,你们都不小了,可以的话,凑合凑合就算了。”
“谁说我……”薛文隽却蓦然止了话,脸色有些郁结。
“说不下去了吧!”阿卡无奈的摇头说道:“文隽,你喜欢安澜,就那么难以承认吗?”
薛文隽也不硬撑了,叹道:“承认又有什么用?”
阿卡皱眉道:“去表白啊!跟安澜说你喜欢她,你想要照顾她一辈子。”
“没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而她也排斥有人走进她心里。”这话,薛文隽说的很失落。
阿卡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兄弟,你醒醒吧!她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而你是活生生的人,安澜也是人,她也有需要温暖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需要有人能够在她身边,而不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和永远都追朔不回去的记忆。难道你薛文隽还没有自信和一个死人较量吗?”
薛文隽苦笑道:“有时候活人真的很难跟死人来参加拔河比赛,因为死去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是最好的。”
“你薛文隽堂堂剑桥大学毕业的医学博士,又出生于我们a国有名望的医学世家,是多少女人眼中的金龟婿,怎么碰到安澜就认栽了呢?喜欢人家长达八年,她是总统阁下的秘书长,你就不顾家业继承,跑到总统面前当贴身医生,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就近和安澜相处,可是你倒好,这么多年了,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和安澜,门里门外,每天见面的次数多的手指头、脚趾头合起来都数不过来,但是你呢?你……”阿卡数落的声音蓦然终止,只因为薛文隽早已受不了他的话语,端着餐盘去了厨房,他顿时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刀叉,重重的叹道:“你可真是没把我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