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踏着**的足尖,清凉的穿山风,从大稷山脉那头吹来,将红纱吹起,白巾飘摇。
咿咿呀呀,口中念着稚嫩不清的字眼。
像是童谣又像是古曲。
踢踏着脚丫的女子,自顾自轻轻说着话。
“哥哥。。。。。。我有些,想你了。”
千里之外的易潇没有说话。
府邸内的九道神魂,他们生前都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甚至除了书生,没有一人活过了十六岁。
此刻他们都猛然抬起头,目光一致地望向某个方向。
坐在废墟城头的女子,说话声音,轻轻柔柔。
“你给我买的发簪,我弄丢了。”
“你给我攒的银两,我也找不到了。”
“你送我的书,画,那些。。。。。。都没有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梁凉微微阖眼,凄凉说道:“连你也没有了。”
千里之外。
经韬殿内。
王府少爷先流下了两行血泪,他声嘶力竭,破开了神魂的禁锢,几近全力,吼出了一个晦涩的音节。
震耳欲聋。
小殿下的神魂甚至要被这个听不清发音的字节震得寸寸崩碎。
他的道心几乎快要碎了。
九道神魂,在这一刻齐齐崩裂,回归紫府。
这世上——
再没有一个人,能比易潇更加亲身实际的体会到,此刻这股深入骨子里的悲哀。
一世又一世。
轮回开花,然后生锈。
有个人,跟了你这么多个轮回,为你献出了心脏,奉出了生命,舍弃了永生。
她什么都不要了。
她只要你。
那个人是雪山上杀生无数的魔头,妖域的主人。
那个人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喊自己哥哥。
然后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于是念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剑。
所以说的每一句话,都入了骨。
剑入了骨,当然很痛。
易潇嘶哑出声。
紧阖的眼眸里,有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魏灵衫看着小殿下忽然之间泪流满面,哭红了眼。
她听到了一个疲倦又沙哑的声音。
“青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