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离谱。
他在棋宫得势,花了多大的心力?
即便得了玄武的造化,也让他穷尽心机。
南吕宫宫主是那么好当的?
血池里的痛苦,每一秒都是比起死亡更大的折磨。
他这具身体,如今能够“脱胎换骨”,得益于彻头彻尾换了一具躯壳,在血池里浸泡之后,除了本身这副还算“玲珑”的心肝,便真的没有一处,还属于曾经的自己。
那个大棋师顾胜城,已经死了。
顾胜城瞥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果不其然,齐梁城主府的那些大人物都亲临在场。
魏灵衫,萧重鼎,翼少然,王落,除了齐恕,几乎尽数到场。
他笑着指了指易潇,认真说道:“我想跟他单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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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锦衣夜行,还算是富贵还乡?”
易潇有些戏谑地望着顾胜城,目光停留在那副令自己觉得有些忌惮的黑袍之上。
棋宫的所有人马都已经离开了这座小山头。
除了秋水。
所以齐梁的来客与棋宫一样。
除了魏灵衫。
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
顾胜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黑袍,说道:“这是锦衣,也是大白天,我的确富贵了,可这里不是我的故乡。所以。。。。。。既不是锦衣夜行,也不是富贵还乡。”
两个人说起话来,都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杀气,怒气。
看起来温柔平和到了极点。
但就在不久之前,易潇和顾胜城,包括身边的两位女子,刚刚打过了一场相当惨烈的生死战。
既没有分出生死,也没有分出胜负。
顾胜城想了想,认真说道:“我们俩,就像是行走在黑夜和白天的两个人,注定会成为宿敌。”
这是一句大部分人听来,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
早在风庭城,两人的梁子就已经结下。
当小殿下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顾胜城像是一只野狗一样逃到了八尺山,处处饱受打压,折磨。
忽然有那么一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叫顾胜城的男人,可能已经死在西域的那么一天。
世上多了一位年轻的南吕宫宫主。
也多了一位要对易潇不死不休,进行报复的男人。
而易潇听了以后,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他没有打断顾胜城的话。
“这些年,我跟在西妖身后,你应该能猜到,我做了些什么。”
顾胜城清清淡淡的说道:“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我杀什么人,我就杀什么人。那些齐梁北魏的探子,死在西域手里的,我一人就杀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