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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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之内。
披头散发的江轻衣,还套着那袭破旧的青甲。
他身子硬得像是一块铁,在车厢内随颠簸而摇动,坐在对面的紫袍玄上宇却截然相反,明明闭目养神,却视颠簸于无物,稳如泰山。
江轻衣只管抚摸木剑。
其他的什么也不管。
他大多时间是睁着眼渡过的。
一句话也不说。
一口水也不喝。
现在更多的时间,是闭着眼渡过。
玄上宇能感受到坐在对座那人,体内的气息,缓缓平复。
玄上宇当然能够听到不远处郭攸之和董允的对话。
颓唐?
大国师听到颓唐二字之时,只是浑不在意地一笑置之。
一个满怀仇恨的人,又怎么会颓唐?
若是现在有可能,恐怕他恨不得去把整个西域都生吞了。
北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接替黎青位置的年轻男人。
押回洛阳,又怎么会说处置就处置了。
这些年的造势,舆论,难不成都白写了?
玄上宇知道如何让人快速地静心。
“小七。”
车厢外有一只灿白如莲花的手臂,伸了进来。
玄上宇指尖在那条手臂上滑过,一道颀长血痕触目惊心。
阎小七收回那条手臂。
紫袍大国师指尖有一滴鲜血打转,凝实。
每日一滴。
魔道修行者的精血。
最是能令人无情。
最是能令人静心。
“江轻衣。”
玄上宇的声音轻柔,细细说道:“你仔细想想,要想见到陛下,你首先要活着回到洛阳。”
“若是死了,谁来替任平生复仇呢?”
江轻衣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