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诚眯起眼。
他不敢去赌。
如果妖族真的把主力的十万大军放到了齐梁的烽燧长城,西关便能够坦然而无忧的前去追击,吞下这口数量三千的骚扰兽潮,以此高振士气!
可若是齐恕击鼓传花,到了自己这里,那面鼓被击炸,花也炸开,西关。。。。。。便真的伴随着鼓声,破开了壁垒。
袁忠诚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北魏而言,西关的壁垒,是一道不可放弃的防线。
齐梁的萧望的确是一位深谋远虑的皇帝,居然真敢将烽燧修筑成为了对内对外两副天地的模样。王爷曾经感慨萧望的胆大包天,隐晦提到说过,若是妖族举族南下,齐梁甚至可以直接弃让那座烽燧长城,借着西宁道和附近几座道境的力量,再慢慢夺回来。
西壁垒不同。
西壁垒破了,北魏就陷入了有口无牙的冰凉境地。
妖族可以肆意来犯,肆意掠夺,然后选择肆意退去,或者。。。。。。
屠城。
再修一条西壁垒的代价就有些高昂的恐怖。
如果说,袁四指亲手开始了这场勾心斗角的第一步。
他将花儿送到了齐恕的手上,并且敲响了这面鼓。
赌桌上的赌徒蒙上了眼睛,再也看不到面前发生了什么。
耳边是不断回响的鼓声。
当鼓声停止之时,那朵花留在谁的手上,谁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就是赌桌的规矩。
齐梁上了赌桌,西关就必须要跟。
袁四指无比头疼,仅仅只过了第一轮,他隐隐感到,自己在赌桌之上,并不是这个叫齐恕的后起之秀的对手。
他怕输。
他不敢赌。
可他偏偏要赌,他没得选了。
袁忠诚反复深呼吸,他脑子清醒了一些。
他不适合坐在赌桌面前,做齐恕的对手。
深思再深思,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第四次击退兽潮的那个年轻儒将。
。。。。。。
。。。。。。
远在千里之外的烽燧长城,有个身披厚袄的书生,唇角含笑,眼底却藏着杀伐气。
“陈万卷不是我的对手。”
“袁忠诚也不是。”
这两句话的重音,不是放在对手之上,不带有任何的轻蔑意味。
而是放在不是之上。
不是,并非比不上。
而是根本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