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掌”形。
宛若一只大手从云端落下,缓缓盖在春雷湖湖面,压得湖水四溢而出。
接着极为霸道的发力!
大势至!
连春雷湖外都可以听闻的沉重压掌声音落下,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就这般绵延传递数十丈,最终摧枯拉朽般来到湖底。
尽数聚集在一人头顶。
东君的身子骨明显不如小殿下的龙蛇体魄,骨袍之下的躯干微微摇晃,被大势至压得再度口鼻溢血。
脚底塌陷一尺二。
易潇露齿而笑,满口鲜血,丝毫不顾形象。
杀戮剑域早就散开,布满了三尺距离。
此刻三尺范围之内,春雷湖湖底的每一颗水珠,都化为了最独立的个体。
每一滴水,都是三尺范围内最锋利的剑。
东君面无表情,骨袍已经被水滴戳得开始凹陷。
贴伏于肌肤。
可却无法再接近,即便大势至域意抚摸头顶,即便三尺杀戮剑域挤压周身,东君的肌肤上有一层极薄极薄的元力。
像是无数流动的水纹。
是“音”。
这些水滴刺进那一层“音”里,刹那被元力弹开。
滴水不漏。
所以东君的骨袍即便湿透,皮肤依旧干燥。
连一根发丝也不曾湿润。
王雪斋面色平静,单手持掌吸住幽白琴匣,另外一只手依旧缩在袖内。
他面对三尺杀戮剑域,面色不喜不悲不怒不惊。
眉心有巨大的压力。
水波无形,却被强行挤出了一抹剑形。
像是无数水滴聚集,汇成了大湖,相互贯通,于是流动。
而在这三尺之内,这些水滴却又散漫开来,明明贯通,却像是独立的个体。
这抹剑形,便像是这些水珠在传递着某种意志。
某个人的意志。
要撕裂什么,刺穿什么,捅破什么。
那人已经不再是双拳擂在琴匣,而是面色凝重双手压在琴匣上,东君在以掌力吸扯琴匣,易潇同样不肯松手。
彼此感应着对方的意图。
这抹剑形传承的意志,就这么从小殿下的头顶向下刺去。
小殿下脚底下陷一尺。
东君一尺二。
差的那个“二”,那抹剑形恰好形成了一柄剑尖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