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拔叱喝一声,双掌往上一推,周身灵火激涌而出,凝作一条条狰狞炎蟒,电射而去。
杜成雄面露不屑之色,一掌按下,便有一巨大的血手印浮现,当头压下,将那一条条炎蟒震爆开来,继而挟着一股霸道无匹的气势,继续压下。
攻击未至,便有惊人的气劲涌来,吹得罗拔一身衣袍猎猎狂舞。
罗拔狠狠咬牙,疯狂地催发全身灵力,再是双掌往上一推,周身黑白灵火交缠起来,化作一道惊天光柱暴冲而上,与那血手印撞在了一起。
那一刹那间,爆发出轰然响动,黑白的火焰光柱与血手印在空中激烈对撞,光华四射,不断震荡出一圈圈半透明的涟漪。
罗拔终归还是修为低了,比不得杜成雄一身灵力浑厚,支撑了一会儿,便现出颓势,火焰光柱被血手印压得不断收缩。
“哈哈!雕虫小技,看我如何破你!”杜成雄猖狂大笑,手掌一震,那血手印的气势猛然暴涨了几分,势如破竹一般,压得火焰光柱不断溃散。
在这重压之下,罗拔苦苦支撑。忽然,他神念一动,袖中有一道金光冲出。
这道金光乍一出现,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到了那飞舟附近。
“不好!”杜成雄脸色骤然大变,立时反应过来,一收漫天掌势,一个旋身,便是一道漆黑灵光射出,想要阻截那道金光。
同时呼喝一声,那雪白鹰隼便一振翅膀,欲要从那蛇像头顶上飞起。
飞舟上一众赵家修士亦是乱糟糟呼喝着,纷纷祭出灵光,想要阻截这道金光。
然而令他们惊愕的是,那道金光忽地又消失在了原地,令他们齐齐扑了个空。
旋即,在那船首处有金光曳过,那只雪白鹰隼刚起飞,便被金光斩中,发出凄厉哀鸣。
这鹰隼修为不高,约摸筑基初期,哪里承受得了日金轮一击,当下便被一分为二,炸开一团血花,同时有漫天雪白羽毛纷扬而下。
杜成雄怔住了,呆呆地望着空中那漫天飞羽,旋即脸色抽搐一下,变得疯狂而扭曲。
他霍然仰天嘶啸,周身气势疯狂暴涨,那一头虬结黑发狂舞起来,神色狰狞可怖。
他二话不说,凌空一踏,爆射而下,挟着无匹气势,一掌轰下。
随着他的掌势,毕身的灵力尽皆涌来,顺着这一掌,幻化出一只巨大的血色掌印,当头压下。
那一瞬间,就如天穹塌陷一般,血光充斥了罗拔的视线。
成功斩杀鹰隼,罗拔已达成目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一收那道金芒,身形猛地一沉,往下方冲去。
然而杜成雄再一发力,那血色掌印速度陡增几分,还未及身,便有一股气劲如巨浪般涌来,冲得罗拔身形一个趔趄,迟滞了一瞬。
旋即,那掌印重重轰下,以一股碾压之势,撕裂了他周身的灵火,再震碎他的护身灵力,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背上。
他浑身如遭雷击,呜哇一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旋即如炮弹一般坠下,狠狠砸落地面。
他只感觉脑袋一阵空白,五脏六腑就像是搅成了一团,背部更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有一股阴冷邪气窜入了他体内,在他奇经八脉之中肆虐,所过之处,灵力一团紊乱。
不好!他暗暗低呼一声,意识到这一次所受的伤不轻。
若是单纯**的伤势,那是最好治疗的,他身上就有不少疗伤丹药,两三颗下去,就算背后开了个大洞,那也能轻易愈合。再不济,他还有那木魈珠,断肢都能轻易重生。
但这种被阴邪灵气入侵的伤势,乃是最麻烦的,一般无法用丹药医治,只能运功疗伤,将入侵体内的灵气一点点驱逐。
他狠狠咬牙,忍着浑身上下如刀绞般的疼痛,重重捏碎早已握在掌心的遁地符,旋即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地下。
片刻后,他已置身一处山谷中。
遁地符效果有限,逃不出太远,稍一耽搁,就可能被那群人找到,是以罗拔不敢停留,再捏碎一道遁地符,出现在了一处溪谷中。
他喘了会气,吞入几颗丹药,再极力收敛气息,往前行去。
背后逐渐有了知觉,却是冰冷一片,有丝丝阴邪灵力从背后涌入体内,扩散开来,在他奇经八脉中搅动。
他伸手去摸了摸,发现背后出现了一掌印,鲜血淋漓,而在这掌印上,积蓄着不化的阴邪灵力。
“妈的!”罗拔暗骂一声,跌跌撞撞地走去,不时停顿一会,倒抽上一口凉气。
体内的阴邪之气肆虐得越来越厉害,若是再不运功疗伤,怕是要越来越严重。但此刻形势危急,他也不敢停下,只能强忍着痛楚,迅速地逃去。
过了一会,实在按捺不住了,方才寻一处隐蔽之地坐下,运功将阴邪之气稍稍压下,旋即化作烟气,贴着地表飞去。
身后一直毫无动静,看来没了那鹰隼后,这群人果然再无法追踪自己,这一掌总算是没有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