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好歹是药。
喝完药,柳安安后知后觉自己背上生疼。
火辣辣的那种。
“公子,我是不是……是不是受伤了?”
柳安安趴在床上,都不敢转动一下胳膊。刚刚喝药的时候被苦蒙了,这会儿才感觉到疼。
褚余瞥了眼她的背。
从水里把人捞出来,渡了气。两个人落水后飘了很远,上岸的地方距离镇子已经不知多远。又在烈日下抱着她,走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村落,用一块玉佩换了村子最好的一间房,请了老妇人来给她洗澡换衣,听老妇人说,她身上小伤不少,最重的,是后背。
他检查过了,是弓箭射过来,在她背上插|入一分的伤。
说起来不重,但是也不轻。
再加上小姑娘细皮嫩肉,连翻带滚的,背上青一坨紫一块,狰狞的伤口流着血,看着实在严重。
“擦伤,不重。”
柳安安听了这话,迷惑了。擦伤也这么疼?难道是她自己吓自己的?
听信了暴君的话,柳安安先入为主,真的把自己背上的伤当做擦伤了,活动了一下手臂。
“嘶……”柳安安欲哭无泪,坚韧不拔问,“这个擦伤,是不是擦得有点重?”
好疼哦。
褚余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勾嘴角。
蠢丫头。
傻得可爱。
柳安安伤得不算重。主要是她身子娇弱,泡了冷水,又在烈日下小半个时辰,到了村子让妇人洗澡,忽冷忽热一场下来,伤口感染不说,夜里直接起了高热。
小姑娘夜里忽然喃语,满口胡话。
守夜的老妇人去隔间叫醒了褚余。
“后生,你娘子起热说胡话了!”
褚余起身。
他提着一盏煤油灯。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满脸通红,闭着眼额头全是汗,烧得发干的嘴唇动了动。
“……”
他弯腰。
“公子,别……我……”小姑娘的声音又细又软,黏黏糊糊,醉酒似的软糯。
他直起身。
半黑半明中,褚余让那老妇人退下,挽了袖子坐在小姑娘的身边,手里捏着一方拧了水的帕子,生疏地放在她通红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