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身后几丈外。暴君垂钓的堤坝和这里也是有点距离,他们的人来了之后,根本没有过来。
脚印倒是新鲜,怕不是附近的村民吧。
柳安安有些心疼被踩在泥里的花草,手上摘下来的也没有乐趣了,原路返回。
倒是跟着的仆妇见她无趣,主动采摘了几根柳条,陪着她编柳叶。
此处没有什么稀罕的,一弯急促的河流,一座摇摇晃晃的桥,一处年久失修的堤坝,一处无人问津的草坡。
最近的也就是旁边有个小山。小山瞧着树木茂密,严严实实的遮挡阳光,一看就很阴凉。
“旁边的小山可以去吗?”晒得脸蛋都有些红的柳安安偷瞄了好几眼,忍不住了。
她编着手中柳条,顺口问那个胖乎乎的仆妇。
那仆妇脸色一变:“那种地方姑娘不许去!”
做粗活的妇人,嗓门十分大,又厚重,一声喊出来,柳安安吓得手一抖。
仆妇又赶紧放低了声音补救:“不是小的吓唬姑娘,别看这山小,听说经常有狼啊蛇的,遇上个不好的,万一跑出来大的畜生,没得吓到姑娘。”
柳安安听了这话已经老实了。
算了算了,她可不是专门来给豺狼虎豹送肉吃的。
柳安安抬眸。
堤坝边,褚余和姜刺史还在垂钓。背对着也看不清他们。只觉着两个人似乎是一直在低语交谈着什么。
所以她来到底是做什么了?
“姑娘若是无事,不妨去问问公子是否要添茶。”
柳安安喜欢这个,总要找点事儿做才行。
她兴冲冲拎着茶壶,走到堤坝边,隔着几步的距离自动停下来行礼。
“公子,我来问问,公子和姜刺史是不是要添茶。”
褚余侧眸。
戴着帷帽的小姑娘似乎已经憋得厉害,隔着纱都能发现她眼睛的明亮。
他颔首。
小几上,只有两个茶碗。旁的什么都没有。
柳安安弯腰给二人都添了茶,眼珠一转,蹲在了暴君的脚边。
“公子是在垂钓,我却不曾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能……”
“不能。”
男人的声音冷冷打断她。
好哦。柳安安眼睛眨了眨,自觉咽下后面的话。
“公子,姑娘好奇,留下也无妨,反正老朽的话也已经与公子说完了,不妨事,不妨事。”
姜刺史在一旁笑呵呵道。
褚余不耐。
“与这无关。”
“你,”他对着柳安安扬了扬下巴,“这会儿起回马车,没我的允许,不许下来。”
柳安安听得好委屈。叫了她来,虽然是呼吸了外面的空气,可是这也太欺负人了。没有人跟她说话,晒了小半个时辰,现在就要被撵回去马车上待着。
她忍不住瘪下了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