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脑中忽然想到,暴君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任人搓揉的面团子?
面团子就面团子!如果她还能活着,她就要做一个最合格的软面团子!
随便搓!
柳安安大义凛然地仰起脖子。
她下巴也很软,超好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安安都有些困了,强忍着困倦,憋回去了一个哈欠。
肩膀上的揉捏消失了。
柳安安等了等,又悄悄睁开眼缝。
收回手的男人低头盯着自己的手,仿佛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夜月中,她的丫鬟跪在门外深埋着头,一动不敢动。
月光把男人的背影拉得很长。
窄窄的一道门缝,最后在男人的反手中,闭合。
柳安安肩膀锁骨和后颈红成一片,她坐在床上,呆呆盯着关闭的门。
她活下来了?
暴君不杀她了?
那她……是不是,以后就要当个面团子了?
柳安安愣了许久。
“……阿嚏!”
这一夜,柳安安直接冻得病了。
府中的大夫还是那个,柳安安还记得当时怀孕的糗事,蒙着被子不好意思见人。
大夫还是客气,给她开了药,又吩咐她的丫鬟,一定要在夜里关好门窗,以免受寒。
“姑娘本就体虚,若是再受寒,以后对成婚可能还有阻碍。”
大夫说得含蓄。
之前杨家夫人来说过一些之后,柳安安已经懂了,大夫的意思是,对孩子有碍。
她红着脸谢过大夫。
府里的嬷嬷来说,这几日姑娘病了,公子那儿就不用去了,一切等姑娘养好了病再说。
这话落在柳安安耳中,就变成了,暴君已经不需要她在身边了。
这怎么行!
柳安安摸摸脖子。
虽然是死里逃生,但是她宁可死得重于……重于府中的假山,也不能活在杨府里却不能靠近暴君,那就更不行了。
柳安安一时苦恼。
“姑娘,”丫鬟小声说,“虽然不知道前几日姑娘与楚公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姑娘不妨先低头,总要让楚公子记得您,来见您,才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