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观姑娘的脉象,只瞧得出,姑娘仿佛不足月出生,又沉疾在身,气血有两虚,还有体寒之症,似乎是……往日受些苛责,各种相加,导致身子骨弱。”
柳安安听到这话就纳闷了。
她的身子骨一向都很好。每隔一两个月,太妃都会请府中的大夫来给她观脉,也经常吃些保养的药丸。只太妃说她出生时在娘胎里憋久了,又不足月,所以比郡主姐姐身体差一点。
大夫说话,她乖巧得没有插嘴。
听完了大夫的话,大夫准备写方子,柳安安悄悄瞄了眼丫鬟,抬手让她退开两步,然后小声对大夫说:“大夫,那这样,影响我……生孩子吗?”
刚及笄的少女,脸皮子薄,勉强忍着羞意说了这话,柳安安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若是换做往日,她肯定说不出来这种话,现在能说得出来,仿佛就是旁人经常说的,做了娘的人。
她也是做了娘的人了,肯定要和过去不一样。
对!
柳安安拍拍自己的小肚皮。
大夫犹豫了下。
“其实,姑娘的寒,还在宫寒。若不好好调理几年,姑娘怕是很难在子息上有缘的。”
这么严重?!
听起来严重,可柳安安还是没听懂,只好小声求助大夫。
“那我身子这么差,是不是要喝安胎药呀?”
大夫蒙了:“啊?”
柳安安比手画脚道:“就是那种,喝下去,宝宝就长大了,我义……干娘说,她生姐姐时,没少喝。”
大夫摸不着头脑,谨慎的问:“姑娘,您为何要喝安胎药?”
“因为我怀宝宝了呀。”柳安安振振有词。
大夫彻底蒙了,又按着柳安安的脉搏摸了摸,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次,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姑娘你,并未怀孕啊!”
柳安安也蒙了,一歪头比大夫还震惊:“我没怀宝宝?”
大夫:“……没。”
柳安安:“……没?”
“……没。”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点难以言喻的尴尬。
*
通州府刺史派了人,给杨府送来了一封书信。
杨恩成亲自带着信,躬身送到书房来。
书房如今是褚余常在的地方,杨恩成这个真正的主人,只能跪在一侧服侍。
刺史是说春花秋月好时景,春末满山百花,想邀请京城来的楚公子,前往量塔山拜恩寺,一方拜佛,一方赏花。
“主子,姜刺史不像是不知情的,他肚子里装的,或许比小的想象中还要多。”杨恩成说道,“今次他主动请邀,怕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