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拦住了丫鬟不让点蜡。
柳安安抱着被子抖啊抖。
小命捡回来了。
她一晚上都没有想通,最后那一刻,这位杀人如麻的暴君,怎么就放过她了?
不管了。活下来就行。
能从暴君的手里捡回来两条命,她已经很知足并且惜福了,之后可不能再有第三次找死的时候了。
第二天,柳安安真的不敢再靠近暴君了。
她很幼稚的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从杨府底下丫鬟那儿弄来了一身灰褐色的麻布裙,并一条同色的头巾,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看一眼都要移开视线的存在。觉着这样就不会和之前的她联系在一起了。
好在暴君这两日几乎也不在院子里,偶尔的早晚端茶送水,并未注意到她。让柳安安顺利喘了两天气。
柳安安躲在墙角里抱着她的小托盘,探头探脑盯了两天,总体来说,她是安全的。
这两日里杨府上下气氛与往日不同。柳安安午时末回房小憩,一路走来,来往丫鬟婆子手里端着东西,小厮们跪在地上擦拭铺了木的地板。
回房问那丫鬟,说是杨府要准备举办个小宴,为的是将隐姓埋名来了通州府的公子,正大光明介绍出来。
丫鬟不知晓暴君身份,只猜着是什么大人物,悄悄与柳安安低语,让她在大人物身边再乖巧一些,让那大人物多宠一宠她。
柳安安想到她这几日跟个小鼠儿似的,的确够得上乖巧。只是,宠一宠?
柳安安狠狠抖了抖,把脑中自己想到的可怕画面给甩开。
暴君宠人,怕不是要给那人提前准备个墓碑。
她虽然知晓自己快要接近英年早逝,可也总想多活两天。才不敢让暴君宠她呢!
杨府在水榭设宴,周围两处院子清理出来作为给宾客小坐更衣处。
柳安安一早,杨府的嬷嬷送来了一套全新的衣裙并首饰。
“请柳姑娘安,今日柳姑娘需陪伴公子出席宴会,请柳姑娘稍作打扮。”
柳安安一看,是一条比起往日要艳丽两分的桃红裙衫。
这种颜色,她近一年也未曾穿过。
只是出门在外,由不得她。
上襦是白底鹅色镂空花色,一条齐腰的桃红色长裙腰头紧紧勒着,柳安安本就纤细,如此一来,更显着她腰肢细弱无骨。
丫鬟给她梳了妆。
“姑娘生得真好,奴婢可真想不出,姑娘的父母究竟是何等人凤,才让姑娘有如此天姿国色。”
丫鬟吹捧起来,什么好话都敢说。
柳安安坐在梳妆台前,提到父母,她稍微有些兴趣,刚抬眸听到后一个词,对着铜镜肩膀就是一抖。
她皱着脸:“可换个词吧。”
她如今听到天啊国的这些字,都只能想到那个暴君呢。
可她现在,也只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跟着暴君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