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有?些不愉:“罢了,搀蒋卿偏殿擦药。”
蒋猛、蒋刚二人谢恩罢,一个归座低头,另一个随侍离席。
我不知蒋猛节外生枝的举动是何意,以?他的身手,绝不可?能是意外。“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沉沉看蒋猛一眼,转头问程云衿:“程卿可?作成诗了?”
程云衿应“是”,接着把诗念了一遍。
我不置可?否,转而问程丘:“程爱卿觉得如何?”
程丘不愧是老狐狸,明贬暗夸一通,搞得我不得不对程云衿赞赏了两句。如此看来,程家没有?把程云衿当作弃子,有?两种可?能:一是程云衿和王家灭门案没有?关系;二是程云衿参与了王家灭门案,但程家打算咬死不认。
我不认为存在程云衿参与灭门案,但程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且王家覆灭时,程家正在京中势大,挟天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灭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稍安勿躁,我对自己说。
接下来几?轮击鼓传花都是随机的,我暗暗观察着场中诸人,倒是没有?什么破绽。
如此持续到酒气酣热,我手撑着额头,佯装不胜酒力,实则我一直喝的都是水。
虽是“不胜酒力”,但还是作出爱玩的样子,又来一轮传花,花“恰巧”传在周其?襄和陆夏山之手。
我微微撑起身子,眯眼笑道:“周公爷和陆右丞,二位爱卿可?不能推托啊。”
周其?襄前段时间被我叫回京城述职,又以?此宴为由,不放他回北疆。
周其?襄似乎也有?些醉意,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任凭陛下吩咐。”
陆夏山好像真?醉了,冲我举杯:“臣敬陛下。”
我还未开口,只听一阵喧哗声?从后宫院处传来,我心下一惊——皇宫重地,何人敢喧哗?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我忙嘱咐月麟:“叫人去看看。”
话音未落,我瞥见蒋家坐席处,蒋刚的位置仍旧空着——处理一个皮肉小伤,真?能要这么久?
难道是在宫中迷路,惊扰了女?眷?不该啊,当是有?侍从陪着蒋刚才是。
我正纳闷,喧哗声?渐熄,我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越来越近:“都让开!”
我不由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殿旁回廊上?转出一角彩凤衣,我霎时心中“咯噔”一下:那是皇后的衣裙,而我和祝长舟的计策中,绝无?有?她到前庭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