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青楼里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花街柳巷里才是做皮肉生意的?娼女,但在我看来没差——二者背后的?底层逻辑都是对人身自由和?基本?权利的?盘剥。
我现在没有能力去改变,自然也不想?去面对。
我刚想?搬出祝公爷来回绝蒋飞沉,有一大汉不知从何处走到我二人面前,对蒋飞沉道:“蒋大人,我家小姐差我送公子回府。”
蒋飞沉有些惊讶,旋即揶揄道:“是我唐突了,陆兄快回吧。”
他似是有些拿我妻管严打趣的?意思,我也不与他计较,乐得脱身:“告辞,改日再与蒋兄把盏。”
我随那大汉走了两步,冷风吹酒醒,猛然反应过来:“何人差你?”
若是祝府下人,必定唤我“姑爷”而不是“公子”。
那大汉行礼道:“公子若是想?知我家小姐是谁,请于?休沐日午时?去东郊万佛寺相见。”
五日一休沐,明日便是休沐日。
我恼于?被跟踪,冷声道:“万佛寺人头攒动,谁知哪是你家小姐。更?何况,陆某已成亲,不便见闺阁小姐!还请回报你家小姐,勿要再遣人跟随于?我!”
大汉道:“我家小姐还说,既然祝长舟阵前被俘,想?来已然殉国,公子却不必为其辜负年少?春风。”
我发懵的?脑袋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点空气,我听见自己厉声说:“你胡说什么!”
大汉面不改色:“小姐又?说,多半大家都瞒着公子,公子只消找个人一试便知。”
我发了疯般冲回酒楼,蒋飞沉却不在里面了,我随手揪住一个酒保,红着眼问道:“刚才坐在那桌的?男人呢?”
酒保瑟瑟发抖:“大人,那位大人应当是往暖风楼去了,刚还问鸢娘今日挂不挂牌。”
我回头问那大汉:“暖风楼在何处?”
大汉一躬身:“公子随我来。”
我踉踉跄跄随他往暖风楼走,确实扑面风渐暖,脂粉香渐浓,雕楼红绡,笑?语声扬,真是好一派粉饰太平。大汉让在一边,恭敬道:“公子,此?间便是,但我家小姐有命,还请公子在楼外稍待,小人去请蒋大人。”
我冷笑?一声:“你家小姐管得倒宽。”许我婚内出轨,却不许我进?青楼。
但我确实也不打算进?去,站在门槛外冲龟公道:“请蒋大人出来,就?说陆某有急事。”
龟公满脸堆笑?:“哎呦,大人,这不巧了,蒋大人刚进?……”
我不耐烦等他说完,摸出一锭银子抛给他。龟公忙接了银子,点头哈腰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