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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是保护,实际是祝长舟拿我练兵来了,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也没什么想抱怨的。
我有一瞬间其实在想,她不放心我孤身追敌,是不是担心我通敌?洒扫道人在马场助我,又引我远走,她是不是有所察觉?
我转念一想,洒扫道人也没跟我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就算祝长舟得知我们有交谈又如何?
我转念再想,这是不是洒扫道人的离间计?平白两句话惹得我和祝长舟彼此猜忌。可他图什么?
我的念头转成了九曲十八弯的黄河都没想明白,心知线索太少,我也就抛在脑后了。
倒是选轻功好手这事让我有些头疼。
祝长舟丢给我的是十位侍女兵,我揣度她的意思,是让我教点精进竹枝身法的方法。
可我是个捡成品的西贝货啊!我哪知道原身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满脸严肃地走进演武场,思忖着就算是半个事实,也不能说忘了怎么练的身法,若是如此,就是祝长舟不会怀疑我藏私,我恐怕也过不去自己吃白饭这一关。
我只好先复述紫述讲过的信息:“这竹枝身法,顾名思义就是在竹子上练的身法——”
我灵光一现:“我就是在竹子上练的,我听闻近些年练武者都用梅花桩,但梅花桩毕竟呆板,替代不了竹子的柔韧。”
祝长舟也来旁听,此时她道:“虽是此理,可没有几人能在竹上如鱼得水。”
“那才需要练,”我既然夸口,便心一横胡说八道,“‘处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芳’,我如今在身法一道小有所成,便是因为幼时在竹上玩耍,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而你们对竹子有畏难情绪,自然生怖生惧,便在竹上练不好了。”
一顿嘴炮轰得祝长舟若有所思:“既然如此,去借二哥竹林一用。”
于是我们一行人离了光秃秃的演武场,去霍霍祝长帆院内手植的竹林。念在她二哥送我补药的份上,我在心里连说了三声“对不住”。
祝长帆倒不介意,让侍女摇着扇子来旁观。
我道一声“献丑”,飞身跃上劲竹。我是第一次做这种高难度动作,面上胸有成竹,实际心脏狂跳。
祝长舟也照着我的样子,跃到我身旁。
我赶忙跳到旁边的竹子上,祝长舟也跳了过来。
如此三个回合,我只好开口道:“小姐,你我二人还是站在两棵竹子上比较安全。”
一棵竹子载俩人,不折也得在折的路上。
祝长舟道:“岂能与姑爷分离?”
我:?
祝长舟趁我一愣神的功夫,抬脚扫我下盘,我仓促应对,拧身跃到一旁的竹子上。
我:“你……”
祝长舟攻势不减:“再来!”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战!我心知再躲无用,擒住她的手腕,顺势往我这边一拉。
但我这主动技能在竹子场景下没有磨合好,腰腿往后一发力,一下忘了竹子圆滑,脚下大跌,向后倒去——
然后把祝长舟也拽得跌进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