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丰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回头对阿杏说:“这是哨兵,密林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哨兵,如果有敌情,便会吧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递进去。”
事实证实了沈元丰的话,果然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哨兵探出头来,面含崇拜地向沈元丰致敬。
走了一段时间,便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布满营帐,不远处还有条小河,是他们的水源。
阿杏看着这营帐的数量。便知这里隐藏的唐兵并不是很多。
见到他们,马上便有两个身穿铠甲,脸相粗豪的汉子迎了上来,沈元丰回头对阿杏和巧莹说:“我先叫人带你们去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和两位将军商量,待会再来看你们!”
阿杏连忙道:“我想见我爹爹他们!”
沈元丰笑着说,“我会派人通知他们!”
阿杏点点头,一会儿,便有一名上了年纪的仆妇上来,将她们领到休息的地方,一路上一些身穿铠甲面容憔悴的士兵好奇的看着她们,见到阿杏和巧莹娇美的面容都眼睛亮,仆妇见他们贼兮兮的眼光,连忙呵斥,“这可是沈将军的家眷!”听到仆妇的话,士兵们都沮丧地移开了眼睛,叹气抱怨着,
仆妇回头对阿杏她们笑道:“夫人不要生气,都是一群粗人,但都是好男儿,不像金狗那班畜生!”说到这里,她笑容一敛。面上显出怒气,随即,这股怒气又化为悲伤,妇人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道:“我女儿就是被金狗糟蹋了,后来便投井死了……”
阿杏和巧莹听了她的话心中都不好受,阿杏在心中想,布尔泰阿布尔泰,你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呢?这样的你即使得到了全世界,又怎能算是英雄?
仆妇哭了两声便止住了,回头对阿杏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夫人,你怀有身孕,不该为这些事情烦心,是民妇不好。”
阿杏摇摇头,微微一笑,虽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是那种温和的笑容充满悲悯,让妇人心头一暖,差点又掉下泪来。
妇人将她们领导一个干净的营帐,又为她们送来吃的东西和热水,说:“我夫家姓何,夫人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民妇。”说完,便退下了。
没多久,营帐被人掀开,先进来的是一脸喜色的陈静。接着便是李润福和刘桂花李银云朵和孩子们,最后是陈英夫妇。
别后重逢,大家都激动地热泪盈眶,李润福和李银一人拿着阿杏一只手,一边抹泪一边询问她最近的情形,阿杏见到家人都安全,没有受苦受累,心中非常的开心。而李润福他们见阿杏不但平安无事,还怀了沈元丰的骨肉,更是为她高兴。
一番哭诉后,一家人坐了下来,分别诉说着别后的情形。
云朵嘴巴快,抢先说了,“你被金人带去皇宫后,我们都很担心,后来又听说你被封为德妃的消息,知道你平安无事,我们才放下心,接着陈静姐姐又想办法将我们带出来,说到这里可有意思了,让陈静姐姐自己说吧!”
陈静微微一笑,眼中充满神采:“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趁着幕朗不在的时候。将守卫金兵的饭菜里下了点药,把他们迷倒后,便把戏院里所有的人都放了出去。我照顾不了那么多,就让他们自谋出路,而我就带着大叔他们四下躲藏,金人虽然人多,可是地形不熟,他们找不到我们!”陈静得意洋洋的笑。
阿杏听到这里,心中着实感动,她走到陈静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说:“大恩不言谢。姐姐对阿杏的好,阿杏一定会铭记心中,阿杏一定回报答姐姐的恩情!”
陈静笑了笑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李叔也跟我的父亲一般,保护家人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李润福在一边挥动着手说:“说的对,说的对!难得两位姑娘不嫌弃,从今往后,两位姑娘就是我李某的女儿!”
陈氏姐妹一听,又忙着给李润福与刘桂花下跪磕头,认爹娘。
这时,阿杏忽然现了云朵的变化,这小丫头,竟然梳起了妇人髻!阿杏拉过云朵,看着她惊奇地问:“云朵,你嫁人了吗?嫁给了谁?什么时候的事?”
一向大大咧咧的云朵这时不禁红了脸,低下头,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刘桂花在一旁笑道:“就是林管事林秋啊,我们从西苑逃出来后,林秋一直跟着我们,对云朵照顾有加,一次云朵生病,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为云朵找来了大夫,云朵才没事的,这种将云朵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男子如果都不嫁的话,那以后还能嫁给谁?”
阿杏笑嘻嘻的,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开心,心中暖融融的,不用时时刻刻警惕,可以完全放松心情。
“我当时就知道云朵一定会被林管事给感动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云朵,找到了有情郎,你以后就享福了!”阿杏搂着云朵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云朵脸更红,她一跺脚,娇嗔道:“我就知道阿杏一定会笑话我!”说着捂着脸往外跑。却一头撞在正掀帘子进来的林秋的怀里,陈静笑了一句:“哟,一见相公就投怀送抱了!”
云朵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回头瞪了陈静一眼:“陈静,你这张臭嘴!”当下看也不敢看林秋一眼,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