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m市引起了轩然大波,省厅为此主持了多次会议,最后决定对其中太过离奇的内容进行保密,才将剩余的案件始末公之于众。
对受害者和家属来说,翟老爷子的畏罪自杀并不算一个完美的结局,但多起悬而未决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也算是对他们有了个交代。
……
警局特地给江烁安排了单人特护病房,或许是为了让江烁住得舒服点儿,一向拒绝使用特权的江向明也出乎意料地默许了。
得益于良好的身体素质,本来医生预计要养两个月的伤,他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虽然伤口逐渐痊愈,但毕竟被子弹贯穿了身体,多少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出于安全考虑,医生建议他多住上一个星期。
病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每一下都写着“来者不善”,江烁立马扔下手里那本《FbI心理分析术》倒在病床上装睡,还不忘欲盖弥彰地打了几声呼噜。
丁局推开门大步流星走进病房里,一把掀开被子:“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待会儿市里领导要来探望你,你小子给我精神点儿。”
眼见装不下去,江烁不耐烦地抢回被子蒙在头上:“烦不烦啊,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探视,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
丁局伸手想给他脑袋上来个爆栗,顾忌他还是个伤员,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人家领导这不是关心你么?怎么说你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找到了那么多证据,也算立了功了……”
江烁抓起床头的书本打断了他的话:“不需要,一天天的见这个见那个,累都累死了,我宁愿回去上班。”
丁局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破口大骂:“诶你这臭小子,身为警务人员,停职期间跑嫌疑人家里去喝茶,还被人下药迷晕,这事儿说出去你也不嫌丢人。你等着,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教训教训你。”
江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便。”
丁局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眼珠子一转:“那我给小俞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不用来看你了。”
说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着,像是在找俞菲凡的号码。
“你敢!”江烁终于把书合上,咬牙切齿道:“行吧,最多半个小时,超过半个小时他们不走,我的伤口就要开始痛了。”
丁局这才满意地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市里的领导如约而至,带来了一堆营养品和鲜花,身后还跟着若干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围着一个月没剪过头发的江烁”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江烁勉强应付了半小时,眼见来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装模作样捂着胸口中枪的地方,微微皱起了眉头。
五分钟后,其中一名领导终于发现了异常,关切地问道:“小江同志,伤口还疼吗?”
江烁“吃力”地泛起一个半酸不苦的微笑:“没事,领导,不算很疼。”
这不算精湛的演技终于换来了一句善解人意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江烁客套地跟他们道了别,人群鱼贯而出,病房才堪堪安静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靠在床头给俞菲凡打去了电话,充分使用了病号特权,委屈巴巴地问道:“你怎么还不来。”
这一个月里,俞菲凡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这几乎成了他无聊的住院生活里的唯一精神支柱。
俞菲凡道:“到楼下了,刚刚等张阿姨给你煲的汤呢。”
他这才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好。”
过了几分钟,俞菲凡就提着保温桶进了病房。
“西洋参老鸭汤,张阿姨炖了大半天,你趁热喝。”她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拧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香气便溢满病房。
“还不饿,先放着吧。”
天天在床上躺着不能运动,还不停被投喂各种补品,江烁拎起领口低头看了看,幽幽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养胖了。”
“真的?我摸摸看腹肌还在不在。”
俞菲凡一脸坏笑,作势要掀开他的病号服,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捉住。
“别动手动脚的,你这个女流氓。”想了想,又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出院了再让你摸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