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啊。”
车子仿佛变成了一间审讯室,江烁询问的目光将她牢牢钉住,使她如坐针毡,鼻尖泛起一层细汗。
可车内空间实在太逼仄,她的心虚无处可藏,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交通信号灯赶紧变绿。
江烁追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她脱口而出:“没有!”
“那你为什么……”
信号灯终于绿了,俞菲凡赶紧岔开话题:“绿灯亮了,你先开车。”
“你先说。”
其他车道的车已经开始移动,但江烁并没有松开刹车,仍是直勾勾看着她。
她紧紧抿着唇,嗫嚅道:“我对你没有意见,也不是有意躲着你……”
“你承认你躲着我了?”江烁似乎没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
身后的车开始陆陆续续响起催促的喇叭声,俞菲凡更是心乱如麻,不知要如何去面对那份或许藏匿已久,却突然涌上心头的情感,只是下意识想要逃避。
“我只是……”
“只是什么?”
喇叭声越来越疯狂,她看着后视镜里大排长龙的车流,只好使出一招缓兵之计:“你先开车,一会儿到了我再跟你解释。”
江烁叹了一口气,终于踩下了油门。
车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窗外灯影交错,不停从脸上掠过。
一直到事务所楼下,俞菲凡都没敢再抬头看江烁一眼。
即便如此,转身开车门时,她还是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炯炯的目光,连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然而在跳下车的那一刻,江烁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俞菲凡。”
“嗯?”她头也不敢回,默默攥紧了挎包的肩带。
“明天我要去监狱见见朱建元。”
俞菲凡见他说的是案子的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那个人用的是跟朱建元一样的符箓,那么他们修炼的一定是同一种邪术。这么说来,朱建元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
她回头干笑了一声,“行,明天我也去。”
刚要往前走,江烁又问:“你刚才答应我什么,现在打算就这么走了?”
她不明白江烁为什么对自己躲着他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傻:“我答应什么了?”
“你……”
在他说出下一个字之前,俞菲凡撂下一句“明天见”,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头也不回地蹿进了楼道里。
……
朱建元服刑的监狱十分偏远,开出市区后,还要沿着一条沿海的盘山公路开两三个小时。
大概是因为昨天俞菲凡逃得太仓促,早上再见面时,江烁明显是生着气,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阴郁得能滴出水来,连把早餐递给她时都没正眼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