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在最后一页签名。”
“这很有问题吧?这哪里是法律文件?这根本是不平等合约吧!”
“是么,我觉得还行。”
叶念把协议书往书桌上一放:“以后只要是离婚,不论原因,你名下的存款、股份、不动产全部都会变成我的。这种协议书我怎么签得下去?”
林修伸手握住她的手,缓缓说:“有承诺总比没有承诺好,何况这本来就是几张纸而已。如果,我说如果以后再伤到你,这样你就有主动权。叶念,我知道你心里很重视安全感,我出示给你我的一切,也不过只能让你好受些。我这样说,你明白么?”
叶念看着他:“改成婚前婚后财产都是共享的吧。”
林修微微皱眉:“我不想改。说实话我也是不安好心,等你哪天想追求新生活了,起码也会先考虑到我的情况吧?”
叶念哑然:“林修,你的脸皮真不只是厚了那么一点点,连这种无聊手段都无所不用……”
“男人本来就比女人寿命要短,等我死了你想爱上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在这之前就先和我过罢?”
这根本就是歪理!
叶念却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在这歪理下溃败千里:“呃,林修,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和你在一起从来不是在凑合。”
林修抬起头,嘴角弯弯的,眼睛里还带着笑。
叶念还想说话,却被楼下林母叫林修的声音给打断。林修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把文件给签了,我下去看看。”
叶念扶着额,给云尉打电话:“……我好像娶了个很会耍无赖的男人。”
云尉正在拉萨的土风餐馆里和驴友聚餐,背景是混乱的民族鼓乐的声响,她大声地喊回来:“再接再厉,如果你比他更无赖,你就赢了!首先要隔离所有教唆你男人的损友!”
叶念噗嗤笑了出来:“是是,有你这位革命导师在,我一定会胜利的。”
云尉笑着问正在敬酒的餐馆老板:“新年快乐用藏语怎么说啊老板?”隔了片刻,她对着手机清晰地吐字:“罗萨拉扎西德勒!叶念,我先挂了,这里声音太乱了!”
叶念放下手机,站在书柜前面看。这个房间的摆设,还维持着林修念书时候的模样。书柜里的还留着一些高中时候的参考书,她随便抽出一本,满满都是字。林修的人生的确是一帆风顺毫无跌宕,可是这样的顺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不过那些背后的努力,她都没有看见过而已。
她把参考书往后翻了两页,忽然掉出一张照片来。薄薄的相片是塑封过的,无声地落在地毯上。叶念弯下腰,把照片捡起来,微微吃了一惊:照片上,少年时候的他们站在校园里那棵老榕树下,微笑着面对相机的镜头。这张照片,曾经也是被放到学生会的网站上,只不过一年后换届,就被撤下来了。
那段青涩的年少时光。
叶念拿着照片,忽然想起林修说“你还是不明白”,那个时候的确也不是爱情。只不过,是有那么一个人——寻常得和任何人一个人都没有差别,他进驻过你的生命,你就忘记不掉了,也有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后还是忘记不去。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林修奇怪地问:“你在看书?可我这里都没什么你喜欢看的,大多数还是课本和习题——你……”
叶念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照片,打趣他:“林修,我好像……不小心看到你的秘密了。”
林修笑着嗯了一声,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明早要去祖屋那边,我们和爸妈一起过去?”
“嗯,好。”
“那边是个小城镇,可能会觉得无聊。”
“嗯。”
“那协议书也会签字了?”
“嗯。”
“……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
叶念看着他,皱眉:“不、好,你想得美。”
属性是狗尾的番外(2)
江南小镇的冬日总是特别湿冷的,地面上还润湿着水渍,空气里白雾氤氲。
叶念搓搓手心,在冷空气里呼出一团白气,回头看林修:“其实我不太喜欢白纱的裙子,裙摆太长走路很累,花边也太多太复杂。相比之下,我比较喜欢旗袍一点。”
林修笑说:“什么意思?这是和我谈判?”
叶念不理睬他,继续说:“而且我也不喜欢不停地向很多不认识的人敬酒。”
“嗯,我也不喜欢。”
“你这样说,算是答应我了?”
叶念很会旁敲侧击,性格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母亲不是她的对手,而这之前他已经被念叨好几遍“叶念这女孩子一点都不单纯不可爱,你以后不能太纵容”。林修握住她的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我本来就想和你说,结婚肯定要请客的,不过尽量少请点人,就像普通的家庭聚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