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个情况,还是送她去医院比较好。
“唔?”
似乎是无意间碰触到了伤口,唐瑾窝在司徒卓然的怀抱里,紧皱着眉头**出声,她的额头湿漉漉的,发梢凝聚成缕,紧贴着皮肤,司徒卓然顿时觉得仿佛有根针用力扎进了心里,没有血液流出来,只是止不住的痛。
连呼吸都会牵动这样的疼痛,司徒卓然的眼神沉了沉,他的眼眸颜色比一般人都要浅淡,里面泛着幽暗的光,唐瑾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看到一双茶色的眼眸在视线里忽明忽暗,那道目光仿佛能摄人心魄一般,一瞬间,便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双眼睛,好熟悉。
仿佛在宿命中的某次轮回时,曾经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唐瑾竭力伸出手,染了血迹的指尖舒展开,想要去触碰那双眼睛,司徒卓然轻叹了口气,抬手按住了她的手,然后握紧。
那只手冰凉柔软,只是指腹略有些粗糙,司徒卓然一愣,她竟然会用枪?
长期练习射击,在某些指关节上,会留下特别的茧子。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对手啊!司徒卓然将座位放平,将唐瑾小心地安置好,又拿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她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好。尤其是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的有些过分。
不敢耽搁,司徒卓然将车径直开到了医院。
直接送去急救室,输血,入院,司徒卓然一直等在那里,看着医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他原本是可以离开的,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低头安静地玩着手中的硬币,平时,硬币总是在他指尖灵巧的跳跃,仿佛有生命一般,可是今天,却频频掉落在掌心里。
自己到底怎么了?
司徒卓然一把将硬币握在手心,猛然抬起头。
不就是因为受了唐枫的嘱托,所以跑来保护自己师傅的养女了么?至于弄得这么纠结么?
可是?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在那一刻,司徒卓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刻莫名其妙的犹豫。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搞不清楚自己内心所想,刚刚看到那些人试图伤害唐瑾的时候,他的心里,真的动了杀机。
所以,甚至连三棱军刺都不惜亮了出来,如果那些人当时有一丝一毫想要还击的举动,他恐怕就会让他们血溅当场了。
这柄军刺是唐枫送他的,看似平凡的咖啡书店老板,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放心吧,她没事的。”
司徒卓然斜靠在长椅上开始打电话向唐瑾汇报这里的情况,语调悠扬,尾音拖得很长。
唐瑾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输血之后气色显得好了许多,双颊蒙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是熟透的苹果,因为打了麻药,所以一直紧闭着眼睛熟睡,睫毛浓郁,仿佛墨色的蝶。
医生以为司徒卓然是病人家属,于是非常认真地向他讲解了唐瑾的情况,轻微脑震荡,目前脑内没有淤血,伤口缝针,不能沾水,饮食需要注意什么等等。司徒卓然听得很不耐烦,终于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结果被医生毫不留情地丢了白眼,还被迫增加了十分钟的思想教育时间。
虽然伤势不严重可是也不能不重视云云?
虽然现在脑内没有淤血可是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云云?
司徒卓然满头黑线,他可是堂堂的司徒大少,向来说一不二,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医生莫名其妙地教育了!
当然,司徒卓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暴走的,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就自动将医生的话过滤了出去,然后朝他露出整齐的白牙,笑得人畜无害,理直气壮地开口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问道:“请问,这里哪儿能抽烟?”
“出门右转有吸烟室。”
医生不明就里,只是下意识的抬手为司徒卓然指了方向,司徒卓然于是认真地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