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李魁奇脸色一黑,骇然道:“不可能,天底下哪里有能够射出三里地的火箭!一支火箭的份量都比普通的羽箭重两三倍啊,便是神臂将军都射不出百步!”
“李大人,”
朱辟邪笑道:“我那个与其叫做火箭,不如叫做火箭炮,是用火药炸出去的,一枚火箭弹,足足有五六斤重,比你一壶箭还重……”
李魁奇震惊的目瞪口呆,一枚火箭五六斤重,这要是用弓射,只怕连二十步都没有人能射出去,依靠火箭车火药发射,就跟炮弹一样,射程直接上升到了三里,这都比得上火炮了!
毕竟,即便是佛郎机火炮,射程也不过方才一两里的射程而已。
“这、这还是火箭吗?分明就是火炮啊……”
李魁奇无语道。
“不错,就是火炮,火箭炮!”
廖勋奇笑道,“这是咱们大明的独门重器,盖世无双,威力比之红衣大炮也毫不逊色啊,就是太阳都能给他射下来!”
朱辟邪捏着下巴,缓缓说道:“老廖,你这个主意不错啊,连太阳都能射下来,咱们得火箭也该有个名字了,就让他叫射日火箭炮吧……”
火箭炮!
射日火箭炮!
既然是炮,火箭就彻底从字面与涵义上都拥有了火炮的实质,想一想就让人激动啊,一艘三桅炮船,除了十八门火炮之外,再加上二十门火箭炮,那就意味着火炮的数量可以向着西洋的盖伦巨舰看齐了!
朱辟邪笑道:“如此,咱们得江防水师就彻底成型了,本官与两位大人坐镇中军水师营,常扬武负责接旨前锋水师营,纪海明以游击将军为副手,陈沧负责左翼水师营,晁十三以游击将军为其副手;李振轩坐镇右翼水师营,丁峰为游击佐官;四座大营,都由熟悉水战海战的将领坐镇,用不了半年,三个月之后,我就要那洞庭湖水师开刀祭旗!”
“扬武将军?”
李魁奇低声道:“大将军,下官听闻常小将军是您的得意弟子,是水师参将,为何今日未见?”
朱辟邪笑道:“一个月之前,他被我派去巢湖练兵了,如今一个月过去,他也快回来了,等到这一次他回来,第二波练兵,那可就要该你麾下的精兵强将唱主角了。”
李魁奇讪笑道:“大将军说的哪里话,这可当不起!”
“当得起就是当得起!”
朱辟邪淡然道:“李大人,我说过了,江防水师如今大多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即便是老兵,也都没怎么上过战场,唯一一次上战场,还是在洞庭湖,让献贼杀得尸横遍野,这样的一支兵力,想要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没有三五年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最多半年,必须要前往洞庭湖,一雪前耻,这就看你得了,给我拿出你们当初海外悍匪的血性跟残暴来,哪怕是练死了人,我都不管,我只管半年之后,一个个都必须是响当当的汉子,面对敌人敢提着大刀一个追着三个跑的汉子!!”
李魁奇一阵无语,无奈道:“大将军,您到底是让我给您练兵,还是要我跟您练土匪啊,这其中门道可不一样……”
朱辟邪笑道:“那是自然,我只要悍匪的凶悍,不要悍匪的贪婪残暴,目无法度,李大人,只要你帮助我练好了江防水师,那你就是首功,这南京无论如何,我是呆不长的,当我离开之时,毫无疑问,水师总兵的位置必定会是你的,便是封爵,我也会向皇上和殿下进言的!”
李魁奇心头大震,总兵,封爵!哪一个看着不眼红?他李魁奇做梦都想啊!
不过,李魁奇初来乍到,可不敢接这个话,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谁知道身边的同僚会怎么想?看看身边可是还站着廖勋奇这个德庆侯呢!
李魁奇连忙单膝跪地,急声道:“大将军器重,末将敢不效死力?只是,总兵或者封爵的事情,末将可不敢想,末将初来乍到,资历浅薄,即便是要封赏,那也得是德庆侯这样资历声望俱佳的才配得上!”
“哈哈哈哈……”
朱辟邪大笑道:“行了,你那点心思,我都晓得,没有那么多忌讳的,老廖是什么样的人,我在了解不过,这辈子他都难以当得上着水师的主将了,未来最好的位置就是去五军都督府做都督,或者做个南京守备这样清闲的官职,让他带着大军冲锋陷阵攻城略地,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一点你说的不错,老廖朴实厚重,乃是不多见的忠厚长者,尊敬是必须的,但是这水师未来就得交到如同你这样杀伐决断见惯大风大浪的悍将手里才能让江防水师成长为纵横四海的劲旅,即便不是你,也得是如同扬武或者振轩这样的悍将手里才行!”
廖勋奇笑道:“大将军说的是,这个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够给您当好副手,管好弹药钱粮,那就知足了,提督水师军务,我可没有那个本事,看见鲜血我就头晕,更何况是战场上的尸山血海?”
李魁奇心头窃喜不已,按照朱辟邪说的,即或是自己没有机会,那未来自己儿子可是也有机会执掌江防水师啊,毕竟李振轩现在也不过三十来岁,还有大把的机会争取呢!
“老廖,这两天你要辛苦一下。”
朱辟邪说道:“把江防水师各个水师营的编制都给我摸清楚了,每个水师营需要调配多少人手去帮助新兵们熟悉水战甚至海战,如何操舟,如何观看水文,如何记录天文,甚至还有如何辨认航向,认识航海图,这些可都是学问,仅仅凭借自己的摸索,十年时间都未必能够成长起来,李大人带来的可都是百战精锐,在大海上经过了无数的生死,有了他们的帮助,必定事半功倍!”
廖勋奇笑道:“老弟放心就是,哥哥我这么点事情若是都安排不明白,那岂不是废物了?”
李魁奇低声道:“大将军,侯爷,你们这样可是跟末将生分了啊,都是同僚,你们兄弟相称,唯独称我为大人,这、这……”
“哈哈哈……”
朱辟邪大笑道:“老兄说的是,既然是自家人,不能总是生分,日后咱们就是兄弟相称,只是,我这年纪称呼你为老哥,让振轩将军可是如何办?”
“达者为先!”
李魁奇慨然道:“哪怕他年长,也得老老实实以子侄辈自居,待您须得以长辈之礼,否则,我饶不了他!”